“临老了，还弄了个晚节不保，名声有损。”
“要是再留下来，怕是未来还不知道得遇到什么麻烦，早点回去潜心学问，在修行之道上有些建树，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对于自己的老友，右相并没有说什么虚言。
“就是只剩下老友你，一个太傅要苦苦支撑，限制左相那条老狐狸。”
“恐怕得倍加辛苦了。”
太傅自然知晓，自己这个老朋友没有说实话，无论他是为了什么递交了辞呈，欲要乞骸骨，如今都已经成了定局。
朝廷章程所在，哪怕这位右相立下了不少功绩，也不值得玄帝一而再的为他违逆。
不然形成的规矩，就没有人遵守了。
“少说些胡话，你我之间，还要说这些？”
“况且，如今文庙隐退，圣人原本已经渐渐收起的雄心再起，左相这只狐狸，也只能匍匐在神凤底下，吾等无非是稍作提醒，以免道路偏颇罢了。”
“所以，老友你要走...”
“是预见到了什么嘛？”
望着已经笃定的看着自己的太傅，右相不得不说，这些年的相处，确实是让自己被人摸透了。
“果然是落在你眼里，就显得荒唐。”
“那圣人与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了...”
苦笑一下，右相神色有些感慨，然后这个弱冠之时，就在文采上出众，震惊上代盛州之主，后来辗转投入当代玄帝麾下，在各个地方府台都治理多年的朝廷重臣，长叹了一口气。
“是时代，变了。”
“新的一代已经崛起了，而且...”
“未来像我这样暮气沉沉的官员已经不合适了，既然圣人已经锐意进取，除了左相那个老狐狸察觉到这一点，已经做出改变，你，我，还有六部的不少尚书，侍郎其实都已经在被淘汰的名单上了。”
“只不过圣人此时还未完成自己的目标，暂时还没来得及朝堂的换血而已。”
右相难得的说出了一些实话，当然也只是一部分实话，面对这个太熟悉自己的太傅，他也不得不继续将一个不得已的缘由告知。
“而且，我的这一条儒家文脉，恐怕会受到始朝那边的通缉了。”
“那位始帝唯我独尊，魄力十足。”
“不会容许淳于越这样的家伙在耀武扬威，我们这一条文脉，也会难以为继。”
“早早离开朝堂，在江湖之中，还能给文脉续上一条性命。”
说到这里，见到神色微动的太傅，右相不得不再多提了一句。
“况且，圣人雄心再展，你以为常安之中最为焦急的会是谁？”
“既然文庙不再理会王朝之事五百年，那帝王三百年一任的期限...”
话到这里，微微一顿，这一顿也是让对面的老友双眸神色一缩。
“你我身居这样的位置多年，哪里能不与一些皇子交好的？！”
终于将这个最重磅的原因说出来，太傅的面容也终于变色。
“你...的意思是？”
“皇子之中有人已经...？！”
见到自己这个老友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左相不怕这个，一方面他车马摆得明明白，另一方面是他才是最大的帝党，谁也不可能将他和陛下的关系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