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也是在省内拖了好久，直到实在找不到老师之后，才下定决心去了燕京继续学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定段的第八年，倘若此时却步，战鹰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其实即便定段成功，成为了职业棋手，也只是一個开始，并不是一个终点。
“大家都是这样，一直在得不到和得到了之间徘徊，折磨永恒。”孟繁岐叹了口气，他觉得战鹰定段和自己买房的经历特别像。
拼了好多年，攒出了一套首付，以为是一个终点，买了之后就可以稍事休息。
可实际上，只是另一条荆棘之路的开端罢了。
若不是14年名额变多，其实八定王还会继续变成九定王。
根据华国棋院对围棋人口的介绍和统计，2014年左右的职业棋手也就三四百人，业余选手和爱好者倒是不少，足足能有三千多万人。
从1982年算起，华国棋院一共才颁布过一百五十多名女子棋手。
而到了2013年这个时间点，其中至少有一半已经不再活跃了。
所以说吧，竞技项目菜是原罪，可以喷可以调侃。
但玩笑归玩笑，可别拿八定王不当干部！
纵观前后三十年，战鹰也算是女子棋手百来名的高手。
有实力竞争职业棋手资格的女子棋手并不多，因而孟繁岐只消稍微一两个电话，就问到了战鹰的联系方式。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战鹰刚刚训练完几局，胜率并不理想，正在哼哧哼哧地复盘。
圆圆的脸上，五官皱成了一团。
“这种低级错误，业余的初段棋手都不会犯，我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掉这样的链子呢。”
战鹰心中无比的烦躁悔恨，她感觉，每次想起定段的事情，自己的发挥就越发受到限制。
没法很好地稳住自己的情绪，越怕越错，越错越怕。
此时电话响起，非常不合时宜。
战鹰晚饭没吃，训练连败，正处于情绪最差的关头。
“喂？谁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战鹰本没心情，不想接起来。
可仔细想想，自己也实在学不进去了，终究还是接起了这个改变了自己人生轨迹的电话。
“你好，是战鹰吗？我这里有一份和围棋相关的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孟繁岐开门见山。
“围棋有关的工作？记谱？裁判？还是教棋？”战鹰此时忙着准备定段，没空打别的工，但围棋相关的工作还是可以做的。
“都不是，主要就是下棋。”孟繁岐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是和人工智能下棋，整个对弈过程可能会经常有录像记录，这个得提前跟你说清楚。”
“人工什么能？”战鹰眉头一皱，人工智能这个名词听起来有点不明不白。
“人工智能，你可以理解为电脑程序。”
“至于待遇嘛，下一个月给你发四万，你如果下得赢还有奖金。需要去英国呆几个月，不过食宿不用你操心。”孟繁岐直接按自己公司员工的底薪先开了个价。
这点薪水是小头，密切参与阿尔法狗，过个一年，这个项目带给她的流量和知名度才是真正的财富。
“不论输赢，一个月发四万？”战鹰瞬间就动心了，要知道就算她定段成功，比赛也是要下赢了钱才多的。
要是一直输，恐怕还不如记谱拿得多，一个月四万实在不少了。
“为什么不找芈昱廷，唐韦星他们？”这个事情听起来有些太美好了，让战鹰非常狐疑。
“因为他们下得太好了。”孟繁岐也不客气，直接说了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