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文公有礼。”
虽然司法改革是他主导的,但他很少干预公检法的运作。
张斐一本正经地问道:“例如?”
这令很多人都对司马光非常失望。
“为什么不是御史台协助检察院调查?”
这属于违抗上级命令。
赵相公被人称为铁面御史,如果检察院能够说服赵相公,那么薛向就是被冤枉的。君实以为我说得是否有理?”
“首先,根据朝廷规定,我们公检法上面是大理寺、审刑院,而非是御史台,对于公检法与御史台的关系,朝廷并没有明文说明。”
御史台都不在乎什么革新和保守,如果真让检察院翻案,那御史台还活不活啊!
“哎!”
看看,正如我们所言,里面果然是有冤情的,而且是天大的冤情,就连司马光都看不下去了。
面对检察院的介入,不管是哪派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司马光身上,到底他是司法改革的掌门人。
你要真有脸皮打听,我就不会这么说了。张斐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差点没笑出声来,双手一摊,“那那司马学士想让我怎么做?”
许遵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事情的过程就是薛向来检察院起诉,并且提交了相关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我们检察院只是照章办事。”
“文公且请息怒!”
司马光不禁皱了下眉头,检察院的制度摆在那里,如有冤情,而不起诉,那其他官员肯定不会放过检察院的,朝中恨检察院的官员真是数之不尽,道:“御史台审问这么久,绝无错漏,薛向凭什么起诉御史台?”
文彦博道:“因为我们目前尚不知薛向到底提供了什么证据给检察院,万一这是一个圈套,那可怎么办?”
张斐问道:“为何?”
至于那发运使前来起诉,我们检察院也都非常纠结,到底该不该接?可如果我们不接的话,那王学士一定会向我们发难得,那到时候,公检法可能会毁于一旦,我岳父也有可能会受罚的。
他这回是真的急了,眼看这胜券在握,眼看对方要树倒猢狲散,他甚至为此,还牺牲了小部分公检法的利益,结果公检法反过来就是一刀给捅了进去。
张斐当即就崩溃了,“我要将证据告诉你,你又不愿意听。”
但革新派就是故意这么说,让他们内部分裂。
齐济与王巩相视一眼。
只要你现在踹上一脚,革新派就彻底完了,你这时候跟我们讲原则,你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都快急尿了。
这顿时令整件事情充满戏剧化。
“少来!”
唯有公检法的审理制度,才能够使我信服,因为公检法的制度是公开、公平、公正,能够让所有人清楚整件事的原委,并且最终判决的是皇庭。
司马光冷冷一笑:“要没有你的话,你这番说法倒是成立。”
唯有这么解释,才能够稳住军心。
对于御史台而言,这几乎是一场生死存亡之争。
这会使得国家司法变得杂乱无序。”
于是立刻将许遵给叫到御史台来,虽然他们都猜测这十有八九是张三那臭小子的主意,但是许遵到底是检察长啊!
身为三朝元老的文彦博,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向许遵问道:“许检察长能否给老夫一个解释?”
同时,台谏官员,纷纷上奏,弹劾检察院勾结罪犯薛向,徇私枉法,图谋不轨。
而其中最为恼火的莫过于御史台,在他们看来,检察院这是要骑在他们肩膀上,打他们的脸。
御史台是用旧制度来审判,但公检法是新制度,二者对于司法的理解,是有矛盾的地方,还做不到相互迁就,如果公检法迁就御史台,那么公检法的制度就彻底完了呀!
王安石笑吟吟地瞧了眼邓绾,然后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制置二府条例司。
文彦博对此也是深表认同。
王安石笑道:“我们是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赢得这场官司,之前他们老是利用公检法来针对我,我这回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斐迟疑片刻,然后道:“原本这属于我们检察院的机密,但既然司马学士问起来,我只能如实告知。”
张斐道:“真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那薛向真的拿出一些证据,可以证明他是被冤枉的。”
他也是个老辩手,我不阻止检察院履行职权,但凡事有上下之分,你可以协助我们御史台啊!
你这么做的话,可就全都乱套了。
临门一脚,你检察院插一杆子进来,保守派上下都气得是暴跳如雷啊!
而革新派迅速团结在公检法周边,极力为公检法辩解,同时表示我们早就说过,他们避开公检法,就是要诬陷忠良。
检察院这一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蒋之奇愤怒道:“倘若有问题,你们检察院之前为何不提出来,我们御史台可没有隐瞒任何事。
值不值得?
但如果公检法在这时候介入,并且最终翻案,那不就是坐实革新派的论点,那御史台就要蒙受很大的打击,他们这一招后发制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这.!
伱不会不知情吧?
然而,司马光比他们还懵,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直接杀到张斐面前,也顾不得什么避嫌。
司马光听到这句话,差点都蹦了起来,双目一瞪,“我还不了解你么,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纯属是狡辩。”
这公检法不是敌人吗?
等到我们御史台判决之后,你们检察院就立刻跳出来,我看你们是成心针对我们御史台,妄图压我们一头,你们这是痴心妄想。”
王安石道:“御史台虽然将薛向定罪,但那些百姓告得可不是薛向,此案亦不是关于薛向个人的案件。
邓绾大惊失色,“原来.原来。”
王安石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
“下官告退。”
很快,此事就传了出去,因为薛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检察院的,也是瞒不住的,况且检察院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避免贻人口实。
司马光这掌门人的位子也是岌岌可危。
“.!”
许遵道:“这不合规矩,因为薛向就是认为自己被冤枉的,并且提供相关的证据,如果我们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将薛向交给御史台,这显然对薛向不公平,也不符合我们公检法的制度。”
文彦博淡淡道。
齐督察、王督邮他们也不傻,跟着我去得罪御史台,去包庇薛向,他们不要命了吗?
而且,司马学士为什么不去怀疑王学士,而跑来怀疑我啊!”
邓绾目光闪烁了几下,“王学士此计甚妙,这也能够离间他们与公检法的关系。”
“当然是我让他去的。”
这许遵走后,蒋之奇立刻道:“文公,为何要放他离开?”
但心里也是慌得一批,上得庭去,只能是生死各安天命,到底不是张斐说了算,判决的是大庭长,赵抾是妥妥保守派的人。
可即便如此,我们现在也未有决定是否起诉,而是要先调查一番。”
今日我就直说了吧,我就是不相信御史台那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审理制度,这是不足以服众的。
“是。”
“绝对没有。”
他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如果让王安石知道,他为了对付王安石,而介入检察院的调查,那王安石肯定会揪着这一点不放。
这时候公检法不出手,他们是败局已定啊!
这.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不可思议!
司马光点点头道:“也是,可以让检察院协助御史台审理此案。”
“打住!”
关键,御史台一直认为,自己与大理寺一样,都是属于公检法的顶头上司。
赵抾道:“我看检察院也有检察院苦衷,若有人上诉,并且拿出证据来,检察院也不可能视而不见,这样的话,御史台更会弹劾检察院玩忽职守,不是吗?”
要知道许遵可不是保守派的人,而是偏向王安石的,保守派对于许遵向来就不待见,只不过张斐的出现,缓和了这种敌对关系。
司马光当即瞪他一眼,好似说,滚一边去。
这王安石可也是一个出色辩手,文彦博说得确实有道理,所以他是直接攻击御史台的审理制度,我认为御史台的制度存在问题,关键明眼人都知道,公检法的审理制度显然是更优秀的。
这一点就连富弼都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