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这么做,乃是为求节省运输成本,到时能够将部分利益,直接给予那些贩卖者,作为他们的辛苦费,如果只是将钱运过来,要支付不菲的押送费用。”
做买卖不能只回本钱啊!
正好大名府需要这样的人才,章惇想将苏轼推荐去大名府,也就是拉到王安石这边来。
沈括道:“那你们还得将重心放在印刷报刊上面。如今在事业官署中,最赚钱的就是你们邸报院,但是邸报院又安置不了太多官员,医院的买卖是在预期之内,而最能安置那些官员的学院,生意是远不如邸报院,可能还需要邸报院给予支持。”
但见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向一个少年拱手道。
张斐思索一会儿,道:“这恐怕很难,因为根据原本的计划,最多也只能赚一百万贯,实在是那些盐商帮了大忙,他们制造盐慌,导致我们的盐出的又快,而且价钱还不低。”
但是这一笔钱,本应是朝廷从各地调度过去的,那么到时朝廷从各地调度的钱,也将会存入马家解库铺,而这些钱粮都不会运送到熙河地区,而是会返还到京城,熙河解库铺那边直接支付就是。这其中省去的运输费和损耗,大概是十万贯左右,这钱也将算作陛下的。”
“你就等着后悔吧。”
这真是因祸得福啊。
忽听有人高喊道:“来了!来了!”
田边的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
章惇问道:“子瞻何故叹气?”
那算什么买卖。
那姓郑的汉子道:“外面现在有得是事干,只要咱肯卖力,这钱也不难赚,咱现在真不想欠别人的钱。”
张斐点头道:“到时我吩咐解库铺那边,将这一笔钱换成铜钱与粮食,若无需要时,就用于借贷和做买卖,以钱生钱,等需要的时候,再送去边州。”
“这倒也是。”晏几道点点头,心里有些发愁,为了钱,来当老师,会不会误人子弟,道:“其实算学院、律学院的学生也不少,听说有两百多人。”
晏几道点点头。
沈括道:“很简单,让人借钱给更多人读书,待他们学成之后,他们就有能力赚钱还债,再加一些利息,岂不美哉。”
我们还得想办法,让更多人来读书,这样学院就赚得更多。”
但是熙河地区,目前还不具备收税的基础,只能维护好熙州这一座贸易重镇,利用我朝的茶、丝绸去那边交换利益,然后就地购买粮食,促进当地农业开垦,同时尽量减轻粮食等运输损耗。”
此时他们二人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无债一身轻啊!
长达半年的债务索赔,总算是全部理清,并且全部赔偿完。
这都是青苗法导致的。
“这一关可算是过去了。”
晏几道讪讪道:“无非也就是功名利禄。”
到时再转一波,又能赚到几万贯,甚至十几万贯的运费,可真是不要太爽。
赵顼勉为其难的收下,又道:“这钱暂时就别运送回京城,先存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与西夏真正战争还未开始啊。”
因为马家解库铺推出三年债约,跟房贷差不多,导致前一年因青苗法,而被迫从大地主手中借钱一等户、二等户,纷纷都将土地抵押马家解库铺,将钱贷出来,偿还旧债。
他们花这么高的价钱,购买解盐,图得就是合法。
是金子真的在哪都会发光发亮,农田水利不是有钱就行,是需要技术的,而章惇在这方面不太行,好在有苏轼,他这一出手,将齐州河道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真的令章惇都心生敬佩。
“哼!”
晏几道道:“若是沈天监本着钱财去管理学院,这学院只怕难以成功。”
他出身市井,虽然目前已经是齐州最大的商人之一,但对待任何人,他都保持的非常谦卑,而且跟谁都能聊上大半天。
但见一道清澈的激流瞬间贯通了整条沟渠,这一整片田地,都将受到灌溉。
苏轼道:“你认为,若无公检法,这条沟渠还能成吗?”
这古代由于交通不便,这损耗其实是占大头的,如果能够节省损耗,那就能够减少大半开支。
说到这里,他又道:“公检法给河中府带去那么多财富,是否能在熙河也取得同样的成功。”
钱顗突然举目四顾,望向河对岸的一个大宅院,“那不就是律学馆么。”
言下之意,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是忙得很,一天两三个官司,还得抽空帮你治水。
赵顼不禁心中满是欢喜,嘴上却道:“这都是用于开疆扩土,不用算得这么清楚,本钱回来就行。”
得有利润啊!
张斐又道:“而那两百八十万贯的纯利润,其中一百六十万贯,已经算作熙河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的军费。
赵顼只是稍稍点头,似乎在期待什么。
只闻远处传来哗啦一声响。
司马光直点头道:“我赞成。”
苏轼眉角跳了跳,这可是他一生之痛,站起身来,“检察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告辞。”
沈括接过来,却不急着看,而是问道:“晏院长,印刷书籍和印刷报刊,谁更挣钱?”
如今去到郊外,随时可见,一队队皇家警察纵马在道路上疾驰。
这令马家解库铺一战成名,让百姓习惯于跟他们打交道。
马家解库铺愿意接受皇帝手中的那些烂账,主要张斐向他们承诺过,到时提举常平司会将青苗利拿出来,大型工程,帮助百姓恢复生计,他们会有偿还能力。
晏几道被这个主意给惊呆了,“这么做的话,首先得确保他们能够赚到钱,而且还得读上几年,有这钱,就还不如借给农夫、商人,既有保障,利息还高,没有人会借这种钱。”
钱顗点了下头,又道:“据说就律学馆和算学馆报名的学生较多,医学院其次,农学最少。”
张斐又道:“不过作为贴补还是可以的,我们可以专门走私一些优质青盐,专门卖给各地的达官显贵,从中赚取高额的利润,又不会给西夏带去太多财政利益,同时还能够分化他们内部。”
沈括道:“事业法的关键,就是要大家自力更生,如果学院得不到太多利益,那些老师必然也会懈怠,教书育人就更无从谈起,那些官员可不是自愿来当老师,而是被逼着没有办法。”
洪齐赶忙拱手道:“黄员外无须多谢,咱解库铺也是要收利息的。”
他心里也在想,读书的是为功名利禄,教书的也为功名利禄,好像没有毛病。
文彦博道:“至少我认为这比制置二府条例司目前正在筹备的市易法要好得多。”
马家解库铺。
只见田边站着茫茫多百姓,他们都翘首望着远处一条沟渠。
“我与你的债务已经两清,从此再无瓜葛。”
钱顗道:“就是不知道那些学费钱,能否贴补老师的薪酬。”
张斐道:“河中府的财政,我大概也了解了下,主要还是因为支出减少,同时税收增多,而税收的增多,主要功劳还是税务司,百姓财富增加不到三成,但我估计未来还是继续增长,而增长的动力,就是来源于百姓财富的增长。
晏几道摇摇头道:“我不明沈院长此话是何意?”
王安石也没有骗人,拿出不少钱来,投入到农田水利。
“之前都说缺公检法,如今看来,缺得是税务司啊!”
“不去。”
这是他们布下几年的局,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拿出这么多私盐来,如今终于发挥了作用,并且是赚得盆满钵满。
不远处的茶棚下坐着两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此二人正是苏轼和章惇。
说是庆祝,其实也是在算账,这走私的本钱,可全都是皇帝自己掏的腰包,这钱还得收回来啊!
张斐点点头,神情严肃道:“首先是陛下投入的本钱。我们已经将最为优质的青盐,秘密运送到京城、大名府等地,等到将这些青盐出售给那些达官显贵,所得利益,将会存入马家解库铺,然后再转入陛下的府库。
苏轼问道:“章兄难道不知,这修沟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钱顗不禁是抚须感慨道:“要是没有税务司的话,这事估计得忙到明年去。”
正是因为成本够高,故此收获也不小。
昂首便出得茶棚,突然又回过头来,“这顿茶钱,就当是我的报酬吧。”
洪齐拱手道:“原来是郑大哥。”
张斐又道:“陛下,还需耐心等待,如今京东东路、河北的事情,尚未解决,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张斐又道:“哦,我也已经在想办法,将这些钱,慢慢送回到陛下的金库。”
私盐冲击的其实也是自家买卖,这一波为什么能成功,就是河中府先将自己手里的盐全部出售,私盐再来冲,风险是盐商在承担,但表面上,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如果他们不囤积居奇,官府就得捍卫他们的利益。
“洪小哥,这里一共两贯钱,你说过得,只要在这个月中旬之前还清,就不计这个月的利息。”
文彦博摇摇头道:“事在人为,法不一定管得住,我还是认为应该阻止制置二府条例司颁布市易法。”
赵顼点点头,道:“但是熙河那边,可能还需要一些年,才能够彻底安定下来,驻军是不能少的,这军费。”
年轻就是无与伦比的优势。
这种事要是让别人知道,那可真是太尴尬了,今后皇帝的禁令,还能被人尊重吗?是要付出很大的政治成本,而且他也投入了不少钱,这心里能不虚吗。
沈括点点头。
沈括道:“如果他们将来能够挣到钱,为何不借钱给他们去读书?”
在税务司和警署的重拳出击下,接连打击好些个名气甚大的贼寇,并且还拿下好些个豪绅,所以齐州现在变得是风平浪静。
限制的价格过低,商人可以不卖,不卖亦不犯法,如果没有这一批私盐冒出来,那些盐商就赢了。”
晏几道将一本书,递给沈括。
富弼笑道:“那也能阻止得了啊!”
当然,他的生活比司马光、王安石他们还是要好很多,那两个人,真是过着圣人级别的生活,朴素的不像话,但跟韩琦他们又没法比。
马家解库铺虽然以重金收购了皇帝手中的债务,但也因此在整个京东东路扩张的非常迅速。
赵顼有些不好意思。
章惇愣了半天,笑着摇摇头,“如此人才,偏偏生得一张嘴,真是人无完人啊!”
但是他却没有想过,如果苏轼不认同这农田水利法,那他岂会出手相助,只是苏轼那张嘴,确实有些得理不饶人。
在他看来,你这青苗法将百姓的钱都收刮走,如今又以大善人的形象出现,这真是太讽刺了。
但话说回来,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