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易沉默了,没有再看向窗外,而是拿出了手机,他在拨弄什么,修远不知道,修远也不想知道。
“其实,如果慕然坚持跟你离婚的话,我是支持她的。”
时易没有反驳,山雅他记得,初到法国的时候,刚分手,巨大的痛苦让他在酒水中沉迷,动手动脚的女人他也来者不拒。
他们确实暧昧过一段时间,但也仅限于牵手接吻,他没碰过山雅,更没有跟她同床共枕过。
可这些时易都无法反驳,他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当时你想都想不到,送慕然去医院的不是你们,你们开车走了,是季殊把大雨中的慕然给送到了医院去,她恨你那是必须的。”
时易不知道,他不记得她们有撞过人,到法国的初期,他整天都是醉醺醺的,没有开过车,意识也不太清醒,生活只有醉生梦死。
“对,我是罪人,罪孽深重。”
时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修远不放心荨荨跟他走,便把荨荨留住了。
当时易终于见到阳光的那一刻,他遮住了眼睛,耳边是修远的一句话。
“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都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了。”
他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他爸爸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吗?然后被爸爸的车轮夺走了生命?
时易将双手放在眼前,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白,可时易看到的只有鲜血,满手的鲜血,还在不断的从指间流淌。
“慕然产后抑郁,大大小小的自杀自残多次,多的两只手都数不清,最严重的一次是在荨荨一岁的时候,她割腕了,深见白骨的伤口,黎慕泠冲进去的时候,床上的荨荨还在一边爬着一边在喊妈妈,而浴缸里的她已经没意识了,你知道她那两年有多黑暗吗?”
时易现在知道的,虽然知道的很片面,很少,但是他知道,知道那时的黎慕然到底有多痛苦,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