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九终于安静了下来,京时墨眼风中的晦暗意味也渐渐有了消散迹象。
医用胶布弹性太小,而粘性又大,京时墨怕碰到时九的伤口,便要用剪刀破开时九的裹胸。
“慢着。”时九忽然一惊,本来在京时墨有意让她放松的手法之下,她已是昏昏欲睡,怎知京时墨竟然还没有歇下动她裹胸的想法。
“又怎么了?”京时墨拧眉,彼时他的语气绝对谈不上好这个字,不过更糟心的情况爆发,时九哪里还有精力去关注这些。
“后背的伤不疼,简直处理一下就可以,你坐下休息吧。”时九清清嗓子说道,随即便要挺起身体坐起来。
下一秒—
“砰。”声响沉闷,不过却并不大,京时墨用手掌按住了时九的脊背,使得时九刚刚拱起的背部又毫无征兆地塌了下去。
见状,京时墨眼疾手快地用手臂扣住时九的小腿,将人果决地按在了床上。
依旧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时九心情略微憋闷,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京时墨的十指已经勾住了时九裹胸的边缘。
这种款式的裹胸之所以被时九视作为心头好,不仅是因为多层设计保密性极强,更是因为强悍的包裹性。
只是这毕竟是个衣物,不是钢筋水泥,自然无法经受大力的拉扯,以及来自刀具的剪裁。
“阿墨,不上药了,好不好?”时九极少会示弱,以男装示人多年,在她心底男性混迹江湖的那套思维方式才更加适合她。
刚戾贪肆,恣意妄为。
不屈服于一切,亦包括天地,想如何就如何,她热爱在放纵间寻找自我,而以男性视角在天地间驰骋,才最能满足时九心底的欲望。
久而久之,导致时九觉得自己貌似已经不会用柔软的语气来示弱。
因为示弱这种行为,已经被她剥离出自己的世界太久了。
话被脱出口的那刹,时九微微愣住,以往布满了精明与狡诈的狐狸眼,眼下这一秒竟是显得格外呆滞。
显然,她也很意外。
“我......”
“你叫我什么?”京时墨感觉自己脑海中似乎炸出了一朵烟花,但消弭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抓住便消散殆尽。
男人语气同样充斥着不确定,隐隐期待的情绪过于浓烈,一双虎目中的光芒令时九呼吸微紧。
“再叫一遍。”
“我真没事,先不上药了,行么?”素来不畏天不惧地的时小少爷着实顶不住这男人如狼似虎般的贪婪眼神,于是乎,只能用转移话题这种蠢到爆炸的方式来逃避现实。
闻言,京时墨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眸中似含着无法被扑灭的烈焰,正熊熊燃烧着,逼人心魄,逼着时九的心跳频率与他逐步持平。
强势到令人发指。
那瞬间,两人都听到了对方心跳加速的声音,同样的有力,同样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