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明蹙眉。
雅儿那个时候对他和殿下根本就有戒心吧，怎么还会连这种事情都会注意到？
芙晔见他又开始皱眉，又叹了一口气，坦诚道：“确实是雅儿。她原来所处的世界，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也能很快接受。就连当初雪云对颜哥哥的情谊，也是她先发现的。”
她和公孙毓雅的神志如今已经达到契合，所以她知道即便自己坦诚事实清儿也不会怪罪。
果然，皇甫清明略微一愣，随即显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便除了惆怅便只剩下苦笑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若是殿下早已确定，一定会正面提醒我的。”他稍微感慨了一下，随即却再次闪现忧心，“现在可怎么办才好？他还小，应该有自己真正的人生道路才是，怎么能仅仅因为我将他拖出深渊就产生这样的心思呢！”
他不断地自责，不断的担忧，让整个书房都沉浸在烦闷的气息之中。
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向陷入沉思的芙晔，询问道：“姐姐，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打消这个荒唐的念想呢？”
一向睿智的姐姐，一定会有好办法的吧？
“……”
芙晔定定地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却简而言之道：“抹杀吧。”
“抹杀？”皇甫清明猝然一惊，开口道：“姐姐！这怎么行”
这是要放弃御凌的意思？！
“清儿，你听姐姐说完。”芙晔及时制止了他的不可置信，无奈道，“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直接要他的命。而是将他的相关记忆给抹除啊！你刚才也说了，他还小，完全可以重拾心情去另寻人生，我们便可以帮他一把！”
“这”
皇甫清明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啊……
可是，
“可是姐姐，将记忆抹杀不就相当于让他忘了清儿？清儿养了他十多年了……”
十多年的情分，就算单单是主仆之情，也是让人有些留恋的啊！
而且，一味的抹杀，对那孩子是不是不大公平？
芙晔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清儿，你别忘了。为了不造成混乱，我们本身就是要将有些人的记忆篡改掉的。而且，我们并不是要让他将你忘掉，只是让他对你的情谊不那么刻骨铭心而已。姐姐知道你心疼他，但是你也不能当真以那种方式接受他不是吗？”
“呃，这个自然。可是”
可是，他还是觉得那样做很残忍啊！
他们之前是约定过离开之时将许多人的记忆施法篡改，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御凌啊！
被篡改了记忆，就相当于过着虚妄的人生，这样真的好吗？
见他如此，芙晔便知道他心中依然有些不忍。
其实，她又何尝忍心让一个人度过虚假的一生？然而假如不这么做，又有什么两全之法吗？她也不能将清儿置于不义之地啊！
她知道皇甫清明需要时间来消化她这个建议，便也不勉强，稍稍做了妥协：“清儿，若是你实在不忍心，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自己从中走出来。”
“当真？”皇甫清明眼睛稍微亮了一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那么，姐姐可有什么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