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晔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还好,确实有扩张经脉增加真气容量的可能性,不过这也得修行些日子才能看到效果了。”
她抬头看向怀楚,满脸的挫败和无奈,了然笑道,“那边又失败了?”
“是啊,又失败了。”
怀楚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对待一般人的时候确实动作迅猛而果敢,气息也能很好地保持平静。可一旦看到那张脸,不管是不是本人他都会瞬间失去理智。”
他将给雪云设置的幻境中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末了,他皱眉道:“这样可不行啊,即便送回去了能起什么作用?”
今日所为的特殊训练,也不过是怀楚对雪云的又一次心性试探而已。
结果不出他们所料,雪云依然过不了缨颜那一关。
之前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也会进行一次试探,雪云的表现也越来越沉稳,越来越让他们满意。
但是,那仅限于口头上的试探。
今天不过是添了一层逼真的幻境而已,结果事实证明,他们太天真了。
芙晔沉默了半晌,然后平静地开口道:“既然训练无用,便只能变相地断掉他的念头了。”
“变相地断掉他的念头?”怀楚仔细咀嚼了这句话的意思,却发现还是不能理解,于是追问道,“怎么个断法?”
芙晔抬头看向远方,平静地说道:“改头换面。”
“……”
此次,许是怀楚想要给雪云一个狠狠的教训,直接让他在练武场跪了整整五个半时辰,从巳时中道戌时末。在这期间雪云是完全地滴水未进,更不用说用膳了。
这才此前是从未有过的。
直到时间进入亥时,怀楚才姗姗来迟将他身上的结界打开,然后冰冷地说了一句:“给你半个时辰,用膳加休整,半个时辰后自去省心殿继续。”
说完,他也不去理会雪云的反应,直接一个瞬身消失在原地。
雪云看着黑漆漆空落落的练武场,艰涩地应了一声:“是!”
运起真气流走于腿部经脉,缓解因长时间跪立引起的血液不畅和膝盖的疼痛,片刻之后他便直接提气飞身而去。
亥时中,他缓缓走进省心殿,里面依然是空旷得让人浑身不适。
此时殿中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撩袍屈膝而跪。
依然红肿的膝下陡然间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情不自禁地一手撑地“嘶”地一声痛呼。
待适应了这股痛感之后他才缓缓直起身来,继续独自承受着罚跪带来的酸爽。
还好这里有亮光,让他不至于感觉那般孤寂无助。
正如公子所说,自己这两个月的训练算是白费了吧?
如果连公子和公主放弃了自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就这样回去?
可是此时的主子对自己明显还在气怒之中,自己又该如何求得近身保护?
雪云又在省心殿中一直待到了次日辰时。
接近一整天的跪姿,再加上一整夜的不能合眼,足以让坚强如他都感到了深深的倦意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