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树叶飘落的一瞬间,棠平便抓住时机出手,就是想要逼出隐藏者,虽然只是随手甩出一粒碎银子,但威力也绝非一般,若是树上有人,必然会选择闪躲,可碎银掷之后,只有一只浑身乌黑的老鸦被惊飞。
莫非真的是自己的感觉错了?棠平看了大树旁的屋顶一眼,随后就想低头检查车夫的情况。
就在棠平低头时,寒光闪过,一道剑气极速向他袭来。
“就知道你会忍不住的!”那从屋顶之上袭击而来的剑气,棠平却是没放在眼里,飞身腾挪,便躲开了刺客的偷袭一剑。
“阁下是何人?”
从容躲过那偷袭一剑,棠平依旧保持不慌不忙的模样,看见刺客身着黑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便掌中真气一摄,从车厢之中引来一柄监察院的制式长剑。
一击不中,自身已然暴露,黑衣人似乎不愿意和棠平多做纠缠,转身就走。
“走得掉吗?”
就在黑衣人提气腾挪,意图逃离之际,棠平果断出手,一招“无双无对”,直取黑衣人。
棠平掌中黑色的监察院制式长剑,带着无匹的锋芒之气,一剑直斩,看似简单的一招斩出,却包含了华山夺命连环三仙剑痕迹。
棠平没有辜负华山剑法的威名,这基础的“无双无对”招式,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招横斩,可落在黑衣人的眼中却是藏着万千变化,难以抵挡。
心知不管自己如何出手,对方这一剑都可能伤到自己,不得已,黑衣人只能倒飞而出,退回了屋顶之上,强行以轻功避开了棠平的这一剑。
“说了你今天走不掉,你又何必捶死挣扎呢?”
棠平也持剑落在了屋顶之上。
看到棠平的身法,黑衣人心中一凛,就棠平展现出来的轻功和剑法,今日自己想安全逃离,怕是有些难了。
屋顶之上,两人相距一丈对面而立,静静对峙。
心知今天难以善了,黑衣人也不言语,暗暗运使真气,整个人便如一阵微风掠动,一道璀璨的剑光便极速朝棠平而来。
“铮!”
双剑在半空中相交,却又似乎没有交击。
随手挡下黑衣人攻击的棠平,依旧一动未动的站在原地,而黑衣人却是倒飞出两丈远,待他重新站定时,其握剑的右手上有一滴血珠滑落,显然两人已经分出了这一招的高下。
“既然你不愿开口,那就安心给我那车夫陪葬吧!”似乎微微有些惋惜的意思,说话间棠平也不在留手,只见他一剑飘出,意洒然,剑芒裹挟真气,真气精纯平和,化作一道闪电,直刺屋顶上的黑衣人!
“好强悍的剑气。”
黑衣人有些绝望,他没想到棠平竟然会有这么灵动的身法,今夜决定动手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就算杀不了棠平,他也可以仪仗自身精妙的轻功脱身。
黑衣人不敢与这一道黑芒相抗,侧身避开,尖刺反肘刺出,意图延缓一下棠平的出剑。
嗤嗤数声响,长剑向棠平腰身急刺,只不过根本阻不住棠平的一剑之威,只听着噗的一声,那柄漆黑无华的长剑已经是刺入了黑衣人的身体!
过了一会,看着黑衣人的身体倒在屋顶上,棠平便上前用剑挑开他脸上的黑巾。
果然即便杀了刺客,结果也是令人棠平失望的,毫无所获,棠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便回到马车上,把已经没了气息的范府车夫扶到车厢,然后亲自坐到车辕上驾驶马车。
………………
………………
之后几日,范闲大婚在即,棠平在筹备自己的婚礼间隙,也会到范府帮忙,此时整个范府都行动了起来,由于李云睿和林若甫皆不在京都,所以林婉儿那边的安排工作,竟然是由淑贵妃出马暗中指点。
“你倒是清闲。”在范闲的独立小院内,棠平看着在试穿礼服的范闲,棠平忍不住调侃道:“你那便宜老爹果然心疼你,宫中这一出面,整个范府都是荣光无限啊!”
范闲一边整理身上的大红礼服,一边摇头不屑道:“荣光?不添乱就不错了,宫中这样做,家里只能更加小心谨慎,要是做的不够细致,与规矩有些许不符,这荣光也能变成‘催命符’”
“也是,这规矩本身就是件极难的事情,林婉儿的郡主身份,只是在宫里起作用,放在宫外的世界中,她的身份还是林宰相的私生女,年初才被陛下逼着相认。”棠平对范闲这话也是赞同的,于是笑着说道:“你这次大婚,究竟是用尚郡主的仪节,还是正常的大臣间子女联姻规格,至今都无法确认下来。”
“这些自然不用我来头疼。”范闲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在确认礼服合身后,他便一边开始将礼服脱下,一边对棠平问道:“前几天的事有结果了吗?”
有些羡慕范闲,他的婚事确实如他所说,根本就不用他自己操心,棠平可是知道,柳氏为了范闲的婚礼,可不止一次进宫请示。
“没什么头绪,言冰云说他会帮我留意。”听到范闲问起前几天的刺杀,棠平无奈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每天都要亲自过问和若若的婚礼筹备情况,分身乏术,只能希望言冰云能有所收获。”
“你自己就没有半点行动?”范闲显然是不信棠平的话,不过棠平不说,他也不会过多询问,于是话锋一转,忧心忡忡地说道:“你说的那个大宗师,会不会赶在我大婚日到达京都?”
“不知道!”
说道这,棠平也很是无奈,他在京都的手下,基本散出去了,就连调查自己被刺杀的事,都暂且搁置,可就算这样做了,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