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母和楼堂媳妇儿则呆愣在那里,信增还打翻了饭碗,满地狼藉更是难以收拾,她们的笑脸都快僵了,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会不会觉得这是善意的问候。
楼堂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连忙客套着收拾。
“厉爷爷,你回来啦!孩子们太闹了,一会儿我带出去,让我媳妇儿收拾一下!”
把人家家糟蹋成这样,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自己这个家,怎么想自己的姐姐。
一时之间竟忘了问来的是谁,尴尬的是楼父,常年不是在家里种田,就是出去打工,交际的事情真是没有经验,也不懂得介绍。
厉秋实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马上恢复了正常,这明显的与自己的家庭差异太大,不知道自己那个姐姐历秋行能不能接受,看来外甥给自己打的这个预防针,药力太足,不一定能撑得住。
“有孩子嘛,很正常!”
厉老爷子喜欢极了这一对儿龙凤胎,要是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嫌脏乱的,现在却觉得热闹之极,是个好事儿。
“我们家这两个也是闹了点儿,这位是……您多担待!”
厉秋实连忙自我介绍,“权恒的舅舅,你也叫舅舅吧!”
看样子就知道是谁,所以不用介绍。
“舅舅,我叫娄唐,快过来坐,坐这里,这里干净一些!”
说完在沙发收拾出一片儿来,恭敬的请二人坐下。
虽然和姐姐姐夫生着气,也只是嫌他们提前不告知而已,该有的礼数,楼堂打工日久,学会了在别人面前卖笑脸,自然是会的。
忙或者倒了茶,才拉着父亲坐下来,随便说点什么也好,但是看着这张脸,觉得比厉爷爷更要眼熟了。
他一下子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新闻上,不就是这张脸吗?和权恒有点像,长得英气而冷峻。
但是,会是这样吗?楼堂不敢确定。不过这样是合理的,不然姐姐不会是那种表现。
这差距也太大了,幸好父母没有看出来。有了这种猜测,楼堂自己也没有刚才那么自然了。
“呃……厉舅舅,这是我自己炒的茶,这次来带了些,您尝一下,看味道怎么样。”
厉秋实刚接过那茶水,还没有说话,就被跑过来的信培扑在膝盖上,吓了他一跳。
楼堂媳妇赶紧跑过来把孩子拉到一边儿,想揍他扬起手来,又觉得环境不对,连忙收了手,拎着衣服把孩子揪到一边儿,满脸的不好意思。
气氛实在是不融洽,厉秋实看来只好自己救场了。
“乡坪产茶,我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不过那时候路修的不好,很多茶叶都卖不出去呢!”
果然这个话题选的很好,谈起来楼堂就放松了些。
“是呀,也火了几年,可是这两三年,人们注重包装了,过去那种大包大包的卖,就突然间没了市场,加上我们娄桥镇,没什么包装厂,人们也不懂得从外面买进,只是供给附近的乡亲们喝,价钱上不去!”
这样一说,厉爷爷也有了兴趣,他退休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些还是有印象的。
“是呀,市场总是在变化的,总要靠人自己去适应,那你现在炒了茶是自己喝吗?”
他好像记得权恒说过一次,不知道是年老了还是怎么的,记得不清楚了,才会多问一句。
“原来有一个破旧的作坊,我在里面帮着运输打打杂什么的,后来姐夫帮他卖了一批,蒋大哥帮着联系了包装的经销商,现在销路还不错!”
在人家外公和舅舅面前,就站起来仍然喊他姐夫吧,但是该质问该反对,他是不手软的。
这个茶叶所谓的销路不错,只是对于楼堂个人来说的,每年有10来万的进项,小日子过得真的挺滋润,他也很满足。
然而在对面听着的人看来,不错,就说明整体形势好。
“咱们乡坪的茶没有特色,所以无论在东江还是别的地方,名气也没有打出来。”
厉秋实说到这里,扭头向自己的父亲。
“爸,我看这个事情,你要是想发挥一下余热的话,等到过年过节他们来看你的时候,随便提一提,也是好的。”
厉爷爷不知道楼堂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还冲自己儿子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这样说话,好像不适合现在的场合。
“这个倒是,只要能让人们挣钱,提个建议怕什么,你也可以多打打电话,向别人推荐一下,他们娄桥镇的茶叶!”
楼父茫然的听着,总觉得亲家两个人的谈话有点别扭,这也听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儿子说话他在旁边点着头,插不上话儿。
楼堂见识少,但又不傻,连忙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茶叶的事情。
“我最近还学了新技术,再过几个月,做春茶的时候,我用新方法做一点儿,给历爷爷和舅舅带一点尝尝,也正好当宣传了!”
不得不说楼堂还真是做生意的料了,再加上做茶叶的喜爱,一说起来就头头是道了。
“那可好了,我这个人还真是就喜欢喝点茶叶,有新的品类,我都要尝一尝,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