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战的懦夫?凌瑞整个人都傻掉了,然后他发现没什么毛病,因为他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在装甲运兵车里头,除非跟范德思说自己是云巅之主,否则还真洗不白了。
“好好好,我这就下来。”凌瑞费力的用双手撑起身体,辛苦的挪到轮椅上,劳拉赶紧来推动轮椅。
在这个期间凌瑞简直不敢和当头的士兵眼神交汇,生怕对方居高临下一口口水吐自己脸上。
“原来是个瘫子,看看他有没有把屎尿拉车上。”士兵恶心道。
“绝对没有。”凌瑞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然后随着劳拉离开。
“刚刚,那个巨兽消失了……是你做的吗?”劳拉看惊悚片一样的看着凌瑞。
“不是。”凌瑞果断否定。“是艾迪修斯和它的朋友。你知道的,艾迪修斯是动物王国守护神,它很强的。”
艾迪修斯闻言看了凌瑞一眼,也没用信息素说话反驳,只是抬起下巴蹭了蹭凌瑞的手指,凌瑞赶紧挠挠挠挠挠,一种猫奴感由心而生。
不多时,有个穿着科研团队衣服的年轻人拿着终端找过来,“劳拉?你是劳拉吗?”
“是。”劳拉停下凌瑞的轮椅,问道。
“范德思将军召集所有三级以上科研人员参战,快跟我去军部集合吧。”研究员道。
范德思离开神国以后便开始准备怼玛拉达的计划,在能量互耗的前提下,发动三级以上的科研人员也是题中之义。
劳拉担忧的望向凌瑞,凌瑞微微一笑,“去吧,我能照顾好自……注意安全。”
事情的大头已经解决了,没必要在最后时刻让劳拉难做。
看着劳拉和研究员远去,附近的装甲运兵车开始移动起来,他们将随着主战坦克部队深入敌后,为防止玛拉达的最后反扑和配合坦克部队做出自己的贡献。
军营中已经不剩多少士兵,除了还在集结状态的预备队,就只剩下以伤兵充数的守备部队了。
凌瑞摇着轮椅,往没有多少交战迹象的西南方走去。
不远处是一座熟悉的海港和东京湾的浪涛,当然,与炮火连天的北方阵地相比,这儿的浪潮声只能用“寂静”来形容。
看着海潮涌动的大海,凌瑞忽然想到。
也许古代避难所的人至始至终都不会有离开避难所的希望,也许在他们进入避难所的时候起,避难所的大门就不会再对他们打开了……因为那段悲伤而痛苦的宣言中同样包含着最残酷的决定:
不能有人活到新纪元。
因为古代人类要断绝关于国家和民族的传承,就不可能留下任何活人到新纪元迄今为止他们的计划也真的成功了:新纪元的人类不光失去了关于国家和民族的传承,也理所当然的认同了人类联盟的大一统管理。
而至今只有从冷库中冻结的胚胎和那些缄默的守卫参与了文明的传承。
所以说,自己关于前世的记忆还是永远的埋藏在心底吧。
事实上对于人类这个群体而言,国家和民族就是一场博弈。
如果世界上只有人类一族,大家的收益是8。
如果世界上出现国家,并且这个国家利用自己的武装力量来为自己的人民牟利,那么这个国家的收益是10,其他人的收益就是1,因为他们被欺压了被盘剥了。
所以在前世,人类世界国家和民族林立,哪怕大家的税负被军费连连拖累,收益只有2或者3,但只要世界上还有复数以上的国家存在,这些东西就必不可少。而无政府主义者们却只能如恐份一样靠着来主张自己那不切实际的白莲花诉求。
现在,在古代人类的帮助下,人类联盟以单政府单民族执政,几乎达到了所有人收益为8的梦幻开局。凌瑞又怎么会想着破坏这个局面呢。
凌瑞推着轮椅来到一处空地上,蔓延的紫晶地面因为军队的轰炸而不断畏缩,这里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些被晶化然后粉碎的人和物却再也无法恢复了。
凌瑞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船锚形状的项链。
在这里,曾有一位帅气的大叔死去。
他是一位望远镜厂家工人,因为厂里发不出工资发望远镜而机缘巧合的仰望星空,加入了星辰教派。
他有一个完美继承了他颜值的女儿,他的女儿考上了远东大学。
有一天,他女儿的同学从新京城来到这里,一眼认出了他。
为了帮助他那骄傲的女儿……的同学,他选择了背叛自己的教派。
他们并肩逃跑,然后在图米的无差别射杀下成为一缕亡魂。
希望他的女儿不会太过伤心把。
凌瑞擦干眼泪,捡起船锚项链。
“对不起,花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