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奥拉夫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它自然不会轻易惯着——这里可是它的猎场,就算那些挥舞着武器的人类不太好招惹,那也不代表着雪怪真的心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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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规模的搜索下,雪怪这种体格庞大的猎物没用多久,就暴露了自己的踪迹,被彻底锁定了。
虽然纽斯卡拉隘口附近的山势比较险峻,山上也没有太多的遮蔽物,只要眼神够好,雪怪的踪迹很容易被发现,但在偌大的雪怪猎场内看见雪怪,这终究还是小概率事件——因而,奥拉夫虽然先一步进入了雪怪的领地,可是一连转悠了好几天,都没有一丁点收获。
别说雪怪了,雪怪的毛都没见到一根!
眼见着自己一时半会是找不到雪怪了,有些急躁的奥拉夫只能干掉了一头白鹿,在大吃一顿之后,将它的尸体挂在了上风头的一棵树上。
虽然奥拉夫的狩猎方式简单粗暴,但效果无疑是很好的。
拉克丝的亲卫队底子是北境行者精锐,而在第一批的北境行者之中,有不少就是从猎人“转职”而来的——虽然随着北境行者的正规化,直接接受民兵的比例已经越来越低,但对于他们来说,狩猎更像是被隐藏起来的基因。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在尝试学习弗雷尔卓德的方式,在尝试着扮演德玛西亚战母。
但就算是有所控制,亲卫队高效的杀戮效率也足以让所有弗雷尔卓德人震惊,等后勤组抵达纽斯卡拉隘口的时候,想必那些信心满满、打算用自己猎物来彰显勇武的弗雷尔卓德人,都会为自己的沾沾自喜而感到羞愧。
现在她需要一点新鲜的。
如果人类的数量更多一些,那雪怪可不会上当,它会谨慎地躲藏起来,遏制自己的贪欲。
而对于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母角色的拉克丝来说,遇见一位勇士,那自然就要进行招募了——于是,她带着亲卫队,主动迎上了奥拉夫。
所以,一路走来,拉克丝不间断地狩猎不仅是在为自己积攒猎物、积蓄威势,同时也是在体会着一种作为战母的感觉。
钓鱼也是狩猎的一环。
但好在亲卫队内还是有不少御法者的,再加上拉克丝自己的施法水平相当不错,区区一道山梁海还不足以让她被拦下。
狡猾的雪怪有不逊色于孩童的智商,它们不会傻乎乎地什么陷阱都上,但奥拉夫孤身一人出现在了它的领地之内,还专门用它最喜欢的白鹿作为诱饵,这就由不得雪怪不动心了。
单枪匹马的狩猎相较于群体行动,最大的问题并不在于遇见猎物的时候打不过,而在于他压根就找不到雪怪。
而与之相较的,在弗雷尔卓德,狩猎也是一种仪式,但在这片蛮荒的冻土上,狩猎虽然血腥而原始,内容非常少儿不宜,但却同样更接近于狩猎本身。
这种“感觉”相当珍贵,因为只有通过这种方法,她才能尝试着以一位战母的方式去思考、去解决问题。
于是,在白鹿的引诱下,雪怪走下了山梁,开始向着奥拉夫的方向前进。
在这里,狩猎就是为了收获,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原因,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在保留了最基本的亲卫之余,其他的狩猎者很快就编成了小队,按照雪怪传说的方向,开始了一场跨越冰谷和雪峰的详细搜寻。
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有真正成为了一个狩猎者,才能更好地体会弗雷尔卓德原始而狂野的文化。
之前狩猎得到的猎物已经不新鲜了。
这种情况下,亲卫队只能一面远远地看着,一面急切地通知拉克丝。
就像是拉克丝在等待着物资运输而减缓了行进速度的一路上,她入乡随俗的一系列狩猎一样。
现在跟着拉克丝一起翻山越岭、狩猎野兽,亲卫队也渐渐地摸索出了一些狩猎的心得。
很难想象,越发结构简单、词汇量相当匮乏的弗雷尔卓德语,居然能在这个壮汉的嘴里有如此充沛的情绪,以至于拉克丝第一时间都有些怒火狂飙。
卡尔亚耳提面命式的教育不足以让拉克丝意识到贵族的礼仪本质是伪装和扮演,只有真正经历才会让她感受到,原来贵族礼仪的核心其实在于“让贵族们发自真心地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装腔作势也是一种与众不同”。
这无疑让拉克丝提起了几分兴趣。
所以,在重新锁定了雪怪的位置之后,拉克丝也迅速开始翻山越岭,直奔雪怪的方向而去。
要知道雪怪这种生物虽然体型高大,但行动却相当敏捷,而且尤其擅长翻山越岭,这头雪怪被奥拉夫刺激到了之后,它直接选择了不走寻常路,跳下山梁之后,沿着一面几乎要有九十度的峭壁就开始了攀援。
“如果这种憨憨的雪怪都被你称之为狡猾,那遇见冰原狼的狼群之后,你岂不是要被撕碎?”奥拉夫继续大声嘟囔道,“脑子不好使,人再多也没用。”
所以,她选择了在后勤即将抵达的时候,带着亲卫队进入群山之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按照流程,经历过卡尔亚专项教学的拉克丝开始了针对性的反嘲讽。
“狡猾的雪人会估计敌人的强弱,它会躲着我,如冰盖下的地鼠一样被我砸出来;但它却认为你很安全,傻乎乎地轮入你的陷阱之中,或许在雪怪眼里,你也就是一坨不好吃的食物罢了。”
“但雪怪是我的猎物。”已经想好了将雪怪心脏带走的奥拉夫哼了一声,“而不是兴师动众的呆瓜。”
“兴师动众是为了挑战谨慎的雪怪。”拉克丝也报以笑容,“而不是走捷径地埋伏失了智的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