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眨眨眼,不在意道:“可能去她妈了,她经常去那的。小题大做。”
“不是。她爸就在这?”关风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靠近,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听到的全部经过,简介地告诉汉斯。
汉斯立刻推醒萝莉,胡乱地从地上捡起衣服:“杰夫,我们警察局见。”
关风泽挂断电话,就见温氏父子期盼的脸。他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自己是温暖的男朋友,现在最重要的,是温暖的安全。
“我们走,去警察局。”他最简短道。
“等等。说不定小暖是去了某个朋友家,电话没电?”温英强犹豫,毕竟妹妹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又没有惊人容貌,自家的家世又普通得不得了,甚至能称上贫穷。绑架妹妹,他们一直认为不大可能。这也是他们在发现温暖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后,没有报案的原因。
关风泽已举步,脚步越来越快。他心中慌乱不已,脸色犹如泥土般难看,脑海中一遍遍过着温暖会到什么地方去,她最喜欢出现在哪里?
去警察局的路上,三人皆沉默。
警察局门口,汉斯和律师张望着,驶过的一辆辆汽车。当看见关风泽的车子驶来,汉斯小跑着迎了过去:“杰夫,我和副局长联系过了。他们正在等你。”
温氏父子从未想过关风泽是何许人,只觉得他身价不菲,但走进警察局,受到的礼遇,令两人震惊不已。只是因为温暖失踪,无暇探究关风泽的身份。
询问案情的警察,听完温氏的关述,望着关风泽试探地问:“请问你跟温暖是什么关系?”
关风泽张开嘴,还未发出声音,就被一旁焦虑的汉斯捂住了口:“稍等,我跟他有话要说。”
关风泽侧头,与汉斯交换眼色,举步与他向僻静之处而去:“为什么不让我说?你知道我爱温暖。”
“我就是太知道,所以才没带萝莉来。”汉斯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
“说。”关风泽思路打结,他害怕耽误任何一分钟,温暖都会出现危险。他没有敢想,如果没有温暖,他的世界会成什么样。
“你是传奇总裁,你身价亿亿,如果温暖真被绑票,说不定是误绑或其他什么原因。可一旦暴露你们的关系,那温暖就是豪门的准新娘,别说赎回她的价钱吓人,难保绑架她的人怕事情闹大?”汉斯说着,用手在脖子上一抹。这种事,他在国外见得太多。而他本身,就来自灰色地带。
关风泽的脚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呼吸不再匀畅,眼中泛起的红,被眼泪蒙上。
“兄弟,我跟萝莉说好了,先对所有人都说,温暖是我女朋友。别忘记,我也了解她,不会穿帮的。”汉斯与温暖联系过三年,那段日子,他借用“蜘蛛侠”的号,陪着温暖走过了所有的艰难。
关风泽别开脸,抹了抹滚出眼眶的泪,哽咽道:“拜托你了!”
汉斯诚恳地点头,对所有人公布了,他与温暖“私密”的关系:“爸爸,对不起,我现在才告诉你们,我和暖要结婚了。”
温英强的头点得比父亲更甚,现在不是谈妹妹嫁给谁的时候,他只想要妹妹的消息。
真正的温暖男友关风泽,则在办完失踪人口立案后,独自走出了警察局。
太阳很大,他感受不到温暖。抬头对着,令他无法睁眼的赤阳,想烘烤眼中润润的泪。
暖,你去了哪里?谁干的?还是你发生了交通意外?
不!他没有收到任何正常意外的报道?
“爸,大哥,我送你们回去。”汉斯陪着温氏父子缓步走来。他看了看关风泽忧伤的背影,继续假扮温家好女婿。
温氏父子没有接受汉斯的相送,神色凝重地钻进出租车。
“汉斯,过来。”关风泽望着缓缓驶去的出租车,对汉斯道。
汉斯吐气,他没想到,关风泽会这么爱温暖。
他走到关风泽身边:“我,会帮你继续找。温家,你暂时交给我吧。”
关风泽伸手,附上汉斯搁在肩头的手:“我去找找李高官,和省公安厅的熟人?”
“暖会没事的?”汉斯说得极不自信,似乎安慰的不是关风泽,而是自己。
关风泽走了。驾着车的他,冲着街道两旁张望,妄想能忽然在人群中,发现温暖的身影。
而温暖,也有同样想法,她期望忽然听到关风泽叫她。
她看不见天黑,感受不到天明,周围安静得骇人。腹中的饥饿,是她唯一的感觉。她的手被绳索捆得发麻,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泪水打湿了无数遍。她的喉咙已嘶哑,哽咽着无法说出成句的话。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吱”的一声,似乎是门被推开了。
“你还活着?”女人的声音响起。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女人嘴上蒙了布,使声音无法辨认得太清晰。
“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一起的梅姑呢?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她还好吗?”温暖与梅姑在近郊的农家乐,吃了饭,还吃了梅姑做的野山椒凤爪。后来,不知怎的,就没了知觉。
女人掀开带来饭盒的手,顿了顿:“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
温暖沉默,半响后开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当年,就是梅姑救的我,现在我有男朋友了。活得越来越好,怎么可能那么自私,不管别人呢?”
蒙面的女人幽深的眼中,划过读不懂的神采。她摸了摸脑后黑布的结,确认不会滑落,才将带来的粗糙食物,送到了温暖嘴边。
“好香,我好饿啊。”温暖吸吸鼻子,肚子“咕噜”一响。
“张嘴!”女人并未解开温暖绳索,用勺盛了一大勺白饭,送到温暖嘴边。
温暖被绑架后的头一餐饭,就以这种喂食的方式,开始。
“咳咳咳”,温暖因口干舌燥,咳嗽起来:“能不能给我喝口水?还有我很想小解。”
女人看了看温暖下半身,因无法动弹而尿湿的裤子:“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温暖洞察附近只有这女子一人,便想以小解为名,让这女子为她解开绳索,伺机逃跑。不想,被拆穿了。
“咳”她继续干咳,掩饰慌乱。
女人拿了矿泉水,将吸管塞进瓶里:“别想调皮,你喝完水,我还要走。”
温暖没有办法,让女人解开她的绳索。
而女人也在琢磨,如何将脸上的布条,蒙得最好。因为她再也不想给温暖喂饭,还有她的三急问题,她也得想发解决。
女人走了。消失在僻静的小村口。
关风泽的车,在几日后,驶过了这小村口。只是他没想过,温暖会被藏在江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