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准时响起。温暖立即起身,来到一楼办公室。
等待,继续。
“铃”的电话铃声响起,温暖紧张地望向传真机。
文件缓缓地吐出。
温暖小心地收藏。
但,电话再也没用响起。
温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距接收起,过了将近四十分钟。她估计,那边一切正常。
“啪”的一声,灯亮了。
关风泽披着睡衣,惊愕地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旁的温暖。
“文件我收到了。”温暖抬起先前接收的文件,继续道:“对方没有电话。”
关风泽为温暖此举,感动。他扬声道:“文件什么时候到的?”
温暖疾走几步,迎到冲自己而来的关风泽跟前:“四十分钟前。”
关风泽看着文件,微顿。她不是在这等了很久了吗?她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她没有休息?
他合上文件,舒了口气:“谢谢你。为了这份文件,你都没睡觉吧?”
温暖看着关风泽将文件,夹到文件夹中:“我刚才听你说,就知道这份文件对你很重要。担心有突发事件需要你处理,就上闹钟过来了?”
关风泽转身,眼中溢满柔情。她真的很贤惠,虽然没有华丽的外表,也没有绝顶的智商,但在她身边,他觉得舒心。
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暖,过几天,如果你需要,我陪你去。”他没有言明去哪,他想,温暖会明白。
温暖对过几天必须要办的事,只有一样医院,堕胎。只是,她没将这个,与关风泽的话,联系起来。因为,他不是孩子的父亲。
关风泽与温暖柔声道“晚安”,走进自己的卧房。她是个特别的女人,美丽不在外表,在心灵。点点滴滴的关怀,是用心做的。
他四平八稳地躺到床上,安心地睡去,因为,隔壁有她。
小小的风寒,给了他撒娇的缝隙。不用再伪装绝对的坚强,也仅是因为她是关心他的人,尽管这种关心,与他要的,有相当一段距离。就目前,他知足。
次日,他被电话的公务吵醒。拉开门,门边放着张凳子,隔着她为他买的粥,和一笼小包。
粥,是热的,他伸手触碰小包,是暖的,暖意从他心底泛起。
一夜好睡,他已恢复了神采。他扬声唤道:“暖,你起来了,对吗?你在哪?”
空空的房间,回荡着他的问话。
推开她的门,他才知道,她早已离开。
拨打她的电话:“暖,你又出去了?我好多了。”
温暖已坐上开往梅县的大巴,关风泽健康的好消息,令她喜笑颜开。她细心地交代道:“你喝点粥,吃几个小包。对了,记得吃药,还要喝些盐开水,润润喉。”
关风泽用手抓了小包,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喋喋应声,口中美妙的滋味,难以言表。
他待她絮絮叨叨地说完,问道:“你到底在哪?我去找你。”
“我今天回去看我爸我妈?”
“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关风泽急切打断,转身回房。
“不用了。我已经在大巴上了。你有多余的时间,多歇会吧。”温暖清晰地告知了她的准确位置。
刚拿起衬衫的关风泽,随手将衬衫扔到床上。他的好心,他的无意,他的怜悯,让他遇到了她。
普普通通的友谊,悄悄地变了质。发觉时,他任由这变质的情意,继续发展。他渴望这份爱发展得猛烈些,尽管,现在这爱里,他是独角戏。
他哼着歌,倒到床上,却被母亲的一通越洋电话,骚扰。
“妈,你说你要回国了?”关风泽不敢置信,母亲常常将回国挂在嘴边,但从不付诸以行动。
关母关关云看着不远处的登机口:“我突然想明白了,过来看看你小姨,也来检查检查你到底忙了些什么。不行吗?”
“nle呢,他来吗?我想跟他喝一杯。”关风泽极念叨继父。
关关云顿住脚步:“他不来。所以我没空去管你太久。”
关风泽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那么爱继父。
“妈咪,其实你跟unle真的很合得来。你好动,他好静。如果遇到一丁点有可能遇到分歧的地方,你们总有一个人选择回避。而那个回避的人,基本是unle。”关风泽解析了心中多年的疑惑。
关关云莞尔一笑,儿子长大了,终于明白他们夫妇相处的苦心。因为,这就是夫妻间和谐的相处之道:“为祯昔,我和你unle肯定有分歧。”
电话在和谐中收线。母子各怀心思,而心思,皆对着自己爱慕的另一半。
母亲是幸运的,因为她遇上了unle。关风泽细品着茶,赞颂着母亲再婚后的生活。
他恋爱了,爱上了还没有爱上他的女人,这是单恋,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爱情。他身边围绕着名门闺秀,暗送秋波的适龄少女不在少数,但,他居然发生了单相思。
发生了,就代表有意义。成为现实,就意味着,必须发展。
他是最优秀的模板,是温暖最信赖的男人,也是她未来唯一的男人。
他错过了她的最初,但他肯定,他绝对与她牵手百年。该怎么做,他困惑,可,并不代表,他就毫无办法。
忙碌一天后,他终于挤出了时间,前往评估地产之处。因为,这个地方要经过梅县,他可以不耽误公务的情况下,去把握他的生活。
次日一早,蒙黑的天色,还为褪去。天边的云彩,完全遮挡住跃跃欲试的亮光。他便驾车出行。
他特意选择了这辆敞篷跑车,因为是单排的。它会避免,温暖选择后座这种少少,可能性。
前夜,他想过出发,甚至已钻进汽车,但临时的公务阻挡了他的出行。没关系,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办到他想做的事。
评估,比他预想的,更顺利。剩下的公务,他已妥善安排,留下了充裕的时间,他可以去见见他想见的温暖了。
“啊?我有顺风车坐?好像我老坐你的顺风车。”温暖接听关风泽的电话,随意、随口、随性地说话。
关风泽喜欢这种轻松的气氛,他看了看驾驶台上,他为温暖准备的、代表着爱的锦盒。
他故作不经意道:“那以后,就只坐我的车,行吗?”
别有深意的问话,关风泽辞不达意地开口,他要的是温暖变着法子承诺。他知道,温暖刚刚下定狠心,告别过去,而不是迫于无奈,离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