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泽将温暖递给他的那杯紫菜汤倒进米饭里,这也不能怪自己嘛,谁叫爹地最近将钓鱼改成钓虾。而且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他老人家从哪里钓来了那些吃得全家人、包括阿姨都过敏的小虾子。现在自己还在吃药,那些青椒、洋葱等刺激性食物,他碰都不敢碰,至于猪肝,他向来不吃,他讨厌那种粉粉的口感。
关风泽抿了抿嘴:“下回我也找些你不能吃的食物请客,看你怎么办?”
温暖泡了杯茶,陪着关风泽吃完了这餐“艰难”的晚饭。在送他离开时,许诺道:“等你健康的时候,我请你吃一顿健康的饭。”
李峰咬着牙,看着两人站在一部办公室门边,嘀嘀咕咕半响都舍不得分手的情景,忍不住在自己的总裁室里,对那依依话别的二人提醒道:“吃完了,好走了。”
李峰盼星星盼月亮,看着关风泽终于完成了他与温暖的告别,长长地舒了口气,拉开来总裁室大门,朝生产一部而去。
推门而入的李峰,下了暗锁,因为要谈私事,虽然这间办公室在下班后,不一定会走进他的下属,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这么做了。他既不想被打扰,也不想人人皆知他与温暖的关系。
他朝温暖的办公席径直地走了过去:“哦,你还在工作?”他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
温暖看着李峰反手撑着桌面,坐到了她的办公桌上,在他阴冷的目光中,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温暖想说的太多,可又理不出头绪,从哪里说起,沉默。
两人缄默了一会,李峰伸手点点那份与“传奇”无关的机械图,好似理解温暖的工作压力,柔声道:“这图不大好懂吧?”
温暖“哦”了一声,李峰向来不过问自己的工作,对于她能处理怎样难易程度的文件,他应该不清楚。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不聪明,有不懂的工作,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峰伸手勾住温暖的下颚,凑近她的脸:“你是在埋怨我吗?”
温暖轻哼一声,埋怨?她有什么好埋怨的。她与他之间,一直都是以他为中心的。她偏开头:“你不是知道我工作中存在问题吗?你也告诉过我,我需要自己解决。”
李峰听出了温暖的埋怨之意,何况这些已经很明显地写在她脸上。他咂咂嘴:“别做了吧。我给你几天时间,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
温暖看着眼前满脸深意的李峰,琢磨着他的话。他绝对不是在跟自己求婚,他还在忙着相亲呢,就算没有答录机里的她,他也不会将自己列为他要结婚的那个她。算了,自己不懂他,越来越不懂她,先工作吧。若他不是随便说说,自然有机会解开他此言隐含的意思。
李峰见温暖沉默着,他决定给她思索的时间,他跳下办公桌,留下句:“想好了,给我电话。”转身离开了生产一部。
温暖目送李峰离开办公室,在门“咔嚓”一声,被李峰反手带上后,她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而辛苦为她奔波了这一趟的关风泽,最终还是晚了。他奔进酒店的书房,第一时间登陆了和母亲相约的视频会议,镜头闪出那位雍容华贵且有些严厉的关母。
关母翻看着文件:“杰夫,你迟到了。”
关风泽整整衣领,坐到办公桌前:“不好意思,临时有些事?”
关母不喜欢任何人为迟到找借口,因为迟到的本身就是不被允许的。她直接打断儿子的话:“我希望没有下次。”
关风泽自己都不能肯定有没有下次,他最近因温暖而改变了一些作息规律,既然不能肯定,他也无法承诺,便转了话题,和母亲讨论起公文来。
关氏母子俩嘀嘀咕咕地说着公务,关风泽的q又闪动了起来。关风泽笑笑,点开信息,原来是温暖的
小金鱼:谢谢你,风泽。我终于弄完了,准备下班。对了,你代我谢谢蜘蛛侠。
关风泽将对话框关闭。在公务处理告一段落,休息片刻的空档,他以电话的形式联系了温暖。
温暖揉揉朦胧的睡眼,看了眼床头柜上有夜光的闹钟。关风泽怎么总是这么晚都没休息,她轻声道:“你还在忙?”
关风泽笑着将刚磨好的咖啡末倒进杯里,笑道:“我是个夜猫子,晚上自然是活动的时间啊。”
温暖听出了关风泽声音里的疲惫,嘱咐道:“别太晚了,忙完后早点休息。睡前将醋加到热水里,泡个脚,会舒服些的。”
关风泽轻“哦”一声,和温暖说了声:“做个好梦。”至于温暖给他的小妙招,他决定有空时,一定要尝试一下。不过现在?他望了眼电脑方向,他还没有这个空闲。浅笑一记,他端着咖啡,走回了办公桌边。
温暖告诉关风泽缓解疲劳的方式,今晚就很作效。不过他并非是在酒店的浴室里做的这一切,结束一天忙碌的他,来到酒店的浴脚中心,指名浴脚的汤里要加入米醋。他这种的要求,连浴脚堂的经理都感觉奇怪,关总怎么会这些老百姓的生活小秘诀?
关风泽面对浴脚堂经理的问话,一笑了之,他越来越习惯温暖,也愿意从温暖那学习这些妙招,他敢肯定将来自己的妙招一定会更丰富,而且还会更有趣。
或许是温暖的妙招真的对他起了作用,或许是他本就疲惫不堪,今夜的他睡得格外沉。清晨,他驾车往“传奇”去的路上,拨打了温暖的手机。他要告诉她,她那小妙招,自己试过了,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公车上的温暖好不容易在拥挤的车上掏出了电话,周围的嘈杂声使她不得不提高了嗓门:“风泽,找我什么事?”
或许车厢内太闷了,或许是人多挤得太厉害,或许是她的怀孕反应所致,温暖猛地感觉胸口一阵紧,四肢发凉,头上还刚渗出细细汗珠,人便无法控制地想作呕。
毫无防备的她,直接吐到了地板上,车里立刻现出一片空档。电话那头的关风泽听到了温暖不清晰的反呕声,冲着话筒着急地喊:“温暖,你怎么啦?”
温暖抓着手机,曲膝蹲在车厢里,对于电话那头关风泽的呼喊,或许是因她太疲倦而没听清,或许是车内的人太嘈杂而使她未能听见分毫,她随意地挂断了这通电话,在最近的一个站落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