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吗的!干你何事!你个死刑犯!!”
潘贵恼羞成怒,举枪朝着王诩射击。
那一枚子弹,飞速划过,却被王诩猛然握在掌心中。
王诩笑呵呵的将子弹壳扔在地上,也不恼怒,“你说你们图什么呢?虽然在联邦工作,却一辈子都得在这深山老林里,若是普通人,倒也算了,偏偏还是枪师,荒废了一辈子。”
“本来当初成为枪师,都是想人上人吧!”
“结果现在呢,买不起车,还不起房贷,日子过得紧巴巴不说,枪师的修炼资源还少的可怜,老婆孩子还得跟上受苦。”
“你们活得还不如普通人。”
潘贵等人脸色铁青。
很多枪师面红耳赤,憋屈的抓耳挠腮,想要极力反驳王诩的话。
可偏偏
王诩说得都是对的!
他们这些看守监狱的枪师,都没什么关系。
当初进不了南武团,就只能加入联邦,被分配到了深山老林,成了监狱看守,用着联邦的装备,每半年联邦提供一两瓶枪师类药剂,拿着不高的工资,就这样干了许多年了。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许多年,也就是这样了。
如果能加入财团什么的,他们也不会来这儿了。
枪师与枪师之间的差距和命运,那比枪师和普通人的差距还要大。
一众枪师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王诩的话,想起了曾经的雄心壮志,又或许因为那些话,想起了潦倒半生的岁月。
尤其那几位没钱买房的年轻人,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更是听了王诩一席话,红了眼眶。
他们成了枪师,却连普通女孩儿的彩礼钱都给不起。
生活,难啊!!
“给你两个选择。”王诩说,“打开我这扇牢笼,我能带给你们美好的生活,大量的枪师类药剂,一人上百万的好处,足够改变你们生活。”
“或者,你们现在掉头离开,回去告状,什么也得不到。”
一群人沉默了,大家都看向了潘贵。
那几位年轻枪师,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期待来。
他们比不上潘贵,在南城有自己的房子,他们连还房贷的权利都没有,没老婆没房,每个月还月光,他们也想找老婆,有房子。
潘贵沉默了许久。
他看向王诩,“我们把你放出来,我们也是死。”
这不光是待遇的问题。
一入联邦,终生联邦,他们没法去别的地方,也不能放走王诩,这和自己的生死挂钩。
眼前这位年轻人,或许有着通夭的本事,但比起联邦这座大山,他可就太渺小了。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以前也不是没想过离开。
只是辞职的代价,实在太大!
被联邦拉入黑名单,去任何地方都不好讨口饭吃,南武团那些更不敢收留。
这也是为何,联邦待遇虽比起财团、地方枪馆低得多,却没有枪师敢离开的原因之一,付出的代价,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枪师,承受不起。
除非有一天,能到达更高境界。
到那时,不管在联邦还是去别的地方,待遇都高的可怕。
王诩缓缓笑道,“我不是让你们离开联邦,你们也没必要离开,我可以保证你们绝不会有事,但估计你们也不信,那我也没必要多说了。”
说着,他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去告状吧!”
潘贵几人彼此互相看了一下。
他们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
潘贵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还在上幼儿园。
有一次问过他,“爸爸,你明明是枪师,为什么我们住这么小的房子啊!”
他还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为了几块钱的菜钱,和菜市场的大妈争吵,当时他在场,着实觉得丢人寒酸。
人在一二十岁,感受不到生活的艰辛。
但到了三四十岁,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便知何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楚。
潘贵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们不用离开联邦监狱?
“不用。”王诩斩钉截铁的说。
“我们也不会被发现?”潘贵问。
王诩,“不会。”
潘贵颤抖的说,“你要是骗我们,我们也会揭发你,到时一起死!”
王诩笑着点头,“可以。”
潘贵颤抖的走到了死去的范浒明面前,他的这位上司,全身上下,已是千疮百孔。
他蹲下来,取出他腰间的钥匙。
那把钥匙被染满了鲜血。
“对、对不起,部长,您孩子和老婆住着别墅,我、我孩子和老婆还挤在破旧的楼房,我、我也想挣钱啊!”
潘贵结结巴巴的对着地上的尸体说了几句话。
他用力闭上眼,狠狠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钥匙,甩给了牢笼里的王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