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又被翻过一页。
这回,它终于看到高义一边所不曾有的:
这是一则记录。
出自档案《无名氏的日记其九》,背景位于沙滨市下的一个社区,在六年前的“蓝鲸”来临时,“我”作为一名前侦察兵,牵头组织外出小队,积极承担社区弱势群体的给养问题。
直到……
随时间推移,小队被频繁现世的泰坦掠食,至最后全军覆没,失去一条手臂的“我”在第二夜突如其来的大断电中,永远停止了书写。
结尾处,一个前缀“umw”(unidentified mysterious world)的学者批注道:
“经多方遗留的线索考证,“季候性风暴”的确有着某种递进的变化,时间越是靠后,那些巨物现身的时间便越长,同时段下,目击数量也在呈阶梯状上升。”
……
一页看罢。
阿深合上笔记,面已是如临大敌,自语道:““季候性风暴”的危险系数与时间相关……这点,之前的我们还真就一无所知。”
“……不行,我必须立刻联系高先生。”
它立刻拍了拍一侧的小笛:“仙贝!快,联系高先生,告诉他——“季候性风暴”的凶险,正随着时间急剧上升!”
“行行别拍了,在你念叨那会儿,我就已经在联系了,但是……”
小笛卯足了劲,将自身作为基站的信号开到最大,但回荡耳边的忙音,却是一如既望的冰凉——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请稍候再拨]
“我打不通。”
“什么?!”
阿深一个扭头,直接撞在小笛的肩膀上,可它却毫不顾忌疼痛,压低声音道:“怎么可能?你的信号连鬼域都能突破,现在居然失灵了?!”
“我也很纳闷。”
小笛不解道:“高先生到底是去了什么鬼地方,居然连我都无法突破。他之前说的地方,是……”
“东方剧院!”阿深抢答。
“东方剧院么……小鱼人,看来我们得走上一遭了。”
将头上听筒安好,小笛面露严肃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总给我一种很强的既视感,就像……一个水缸。”
“什么?”
在阿深疑惑的目光下,它变戏法似的翻出几颗大小不一的糖果放置,依次介绍道:
“这是虾米。
“这是鱼儿。”
“这是鳖。”
接着。
又看它拿起右手边泡过咖啡的一次性纸杯,猛地从天盖下,道:“而这,是我们头上的东西——一口大瓮。”
“它如一个牢笼,困住了内部一众被诱饵吸引的高价值目标。”
“你说,是否可能有这样一人存在?他小心翼翼,身藏于暗,而目的,便是借助天时,吃下这瓮中鱼虾。”
“……”
阿深思索了一会儿,联想到先前种种,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看向小笛:“大胆的猜测。”
“只是这瓮中鱼虾,角色之间尚未定论。”
“所以你才以防万一,决定驰援高先生,让他得以反过来咬死阴影里那只自鸣得意的土鳖?。”
“当然。”
小笛点头道:“但话又说回来,其实我们也不必太过悲观,高先生之所以敢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说不定,他早就有所猜测,只当自己就是那只b……比鳖更大的鱼龙呢?啊哈哈。”
阿深翻了翻白眼:“行,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我们该怎么过去。”
“这个简单。”
小笛闻言,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炫耀似的在阿深面前晃了晃。
“看,追风者们专业改装的座驾,四轮驱动,合金车身,能够适应10级强风,轻松穿越内涝路段,所向即披靡,无往而不利!!”
“你……”
阿深看了半晌,忽然认真道:“不会又想说这是借的吧?”
“这车都是我开过来的,肯定是借的啊!”
……只是后面忘还了而已。
小笛在心底小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