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芯未曾说话先叹气,道:“唉,本宫受身份所限,父亲过世也没能尽到身为女儿的孝道,心里十分难过,纠结于父亲的死因,所以才找许大人来打听一下,父亲去世时到底是何情景。”
“呃……”许文渺沉吟了一下,真想趁这机会把被陈禀常坑他的银子要回来,可是知道陈禀芯想弄银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朝政都在自己和程彦手中把着,让她从后宫挤出几十万两银子,倒不如自己想办法稳妥,反正她也是必须要讨好自己的。
想着他便把当陈禀常受骗的经过说了一遍,可是却隐瞒下司马远在恒升拍卖行看到疑似秦平安、怀疑此事与秦海源关的猜测。
陈曼芯听完气得发抖,道:“这伙骗子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敢骗到我父亲头上,不知道朝廷可捉到人了?”
许文渺摇了摇头,说道:“对方准备十分充分,待到事发后朝廷发下海捕公文,人都已经跑远了,估计就算捉也捉不到知道内情的头目。”
陈曼芯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然后说道:“唉,父亲也是想不开,就这样被气死了,可怜他这一死,丢下我和轩儿无依无靠,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
说着竟然掏出手绢抹起眼泪来。
许文渺暗暗撇嘴,在心中瞧不起陈曼芯,这女人除了心狠手辣之外没有一点本事,若不是仗着有父母帮忙,又命好生下骆止轩,怎么可能有个今天的地位,现在父亲死了,立刻就没主意了,到自己面前来装可怜,让自己给她遮风挡雨,像陈禀常一样给她擦屁股……哼哼,你当我老头子是傻的,那么死心踏地帮你,又能得到什么?倒不如……
陈曼芯见他不说话,继续哭道:“陈大人,说起来您也是我的长辈,按照民间的规矩,我也该叫您一声叔父,您家许灿和皇上是表兄弟,关系近到不能再近了,以后您可以帮衬衬着我们母子啊!”
许文渺当着她的面当然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想法,连忙说道:“太后言重了!老臣是晟国臣子,为皇上、为太后效力是理所当然,哪有帮衬一说,无论老臣与太后、皇上是不是亲属,都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曼芯感激道:“如此的话曼芯便谢过陈叔叔了,叔叔不知道,父亲这一去世,皇家的威严立刻就没了,昨天训斥安王妃两句,却被她当面顶撞得不敢还口,自己越想越窝囊,就算是安王现在势大,可也是晟国的臣子,如果先帝在,或许是父亲活着的时候,他们再怎么也不敢这样!”
听她这样说,许文渺也叹起气来,帮作忧虑地说道:“说起来安王现在确实让人头疼啊,早前老臣就和裕国公谈过此事,再怎么也不能把封地给董良,现在倒好,坐拥兵马土地,虽然名为晟国臣子,可实际上却已经成为一国之主,除去宫中的安王妃和两位郡主,朝廷已经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控制他!”
陈曼芯说道:“所以我才请许叔叔帮忙,晟国若想安定,必定要先除掉安王这个心腹之患,这样的事情本宫与皇上都做不来,还要仰仗许大人!”
许文渺咬唇抿嘴,道:“唉,这可真是个难题,安王的势力现在已经养成,朝廷这里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只能徐徐图之,等到皇上长大亲政、董良上了年纪,那时候或许能找到机会将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