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长想了想,却笑呵呵的说道:“看来迁都是一定的了。”他有些家底,不仅出钱帮助修路,更是极有眼光的在新城买了铺面房产,立即盘算起迁都之后,手里地契的价格能翻几倍。
新年过后,杨观墨在早朝时再提迁都之事,果不出所料,再无人反对。
瑹瑀瑄点点头:“既然无人反对,那便要着手准备了。本王知道你们中间有很多人全家都在都城内,有不愿远行的,本王会每人提供一笔补偿允许告老还乡。”年纪大些的立时表示请辞,“不必急于一时,给诸位十天时间慢慢考虑,退朝吧。”
三王爷正在他的庄子里着急的回来踱步,他知道那几人受伤定是瑹瑀瑄搞的鬼,可是却毫无办法。
“老爷,”管家跑进来说道,“国主已经决定迁都,而且支持老爷的人都辞官不做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说绪衣神……”
“可恶……”三王爷叫道,“什么绪衣神,就是骗人的幌子,怎么还会相信这些,真是愚蠢。待本王爷一切准备妥当,看你还是不是什么神。”
“老爷,若真是迁了都,咱们可就鞭长莫及了。”
“急什么,有官员请辞,就需要补充,你去门客中挑些得力的,以本王的名义举荐上去。一旦他们走马上任,无论迁到多远,本王爷都有眼线。”
十天过后,有将近一半的官位空出,杨观墨拿着几个王爷的举荐折子在御书房里与瑹瑀瑄商量道:“这些人还是不死心呢,特别是宁王和三王爷。”
“安兰珞珈一直是举荐的人官职越高,被举荐者的官位便会越高,他们的盘算打得好,可惜本王会让他们失望的。”提笔亲自拟了一道圣旨发了下去。
几天的功夫,这道圣旨贴满了大街小巷:国主以新法选拨官员,考题为向国主提一条治国理政的建议,一旦此建议被采纳,提出者便可入朝为官。限期五天,当地官府负责接收递送。
一石击起千层浪,为了递送这些折子,官府和驿站的人不眠不休,用了大半个月才全部送进宫中。
瑹瑀瑄更是歇在了御书房里,只要一有空闲,便会亲自一条条详细审阅。
虽然没有税收,又发了一大笔的官员补偿,但是好在跨国贸易恢复的很快,又有中土的支持,经济民生在几个月之内便有所恢复。
见条件已经成熟,瑹瑀瑄便下令迁都,新都取名安乐,期盼民众可远离纷争安居乐业。待一切皆已进入正轨,正式向各国发送公函宣布将安兰珞珈两国合二为一,名为迦兰。而国内并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只是以迦兰王的身份颁了国书公布了新的版图,并下旨延续祖训,再出生的银发紫眸者是下一任王,又发布了一系列的改革政策。
在国主的御书房内,杨观墨以迦兰文将军的身份立于书案之前。
容佳高兴的挽着厉峭的胳膊,他拒绝了封给他的一切官职,仍以侍卫身份自居。
“这到是让本王为难了,容佳是本王的亲妹妹,也是迦兰国唯一的公主,难道你要以侍卫身份迎娶她?”
“侍卫也没什么不好呀,这样他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那你的婚事还如何大办?”公主下嫁一个侍卫,着实是不够风光。
“那就不办了,反正我成亲的时候,来观礼的也没别人。”厉峭至今寻亲无果。
主母最是了解女儿,佯装遗憾的叹了口气:“你愿意也就不勉强了,只是那套嫁衣,为娘可是白准备了。”
容佳一听,小脸也皱在了一起,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一件美轮美奂的嫁衣,她也是一直盼着自己快些长大能穿它上花轿:“国主哥哥,你就随便封他个小官,我不想他当王,处理国事太辛苦了。”
“随便一个小官怎么能配得上本王的妹妹,另嫁他人或是厉峭为王,你们选一个吧。”
“当了国主就了不起了,你欺负人……”见瑹瑀瑄仍是一脸的坚持,她着急的口无遮拦道,“林姐姐不回来,你就看不得别人过的好。”话一出口,立时后悔了,见他面沉似水,吓的躲在了厉峭身后。
“佳儿也不是有意的……”主母还想再劝,但见儿子的表情知道定是无用,心中对林蝶衣又多了几分埋怨。儿子自小便很护着自己的妹妹,可现在居然因为那个女子而对妹妹疾言厉色。
“国主……”厉峭想替容佳领罚。
“传本王的旨,封厉峭为庆元侯,赐王府一座。杨大人,你选个好日子让他们完婚,没事就退下吧,本王累了。”
出了院子容佳拍了拍胸口:“哥哥的样子好凶啊,吓死我了。”
“看你以后还乱说。”厉峭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
“下次再也不敢了……”容佳吐了吐舌头,“难道林姐姐就真的不回来了?”
这些人中与林蝶衣接触最多的只有杨观墨了,他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
“但她不会想念哥哥吗?”
“就因为想念,她才不会回来。”段祥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这两人已立下生死之约,假若有朝一日她成了他的弱点,她会不惜身死让他免受威胁。宁王以她为要挟,使她觉得自己成了拖累,即使相思刻骨,也不会再出现与他眼前。”
容佳的眼中已见了泪光:“可如今宁王已经再没有能力约束她,危险也已经不在,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她答应过我会回来的。”
“应该是不想失信于人……敢问主母,林小姐真的没有对紫杉说起过什么吗?或者紫杉对林小姐说过什么?主母在中土时可曾见过林小姐?”
“杨大人是在怀疑紫杉,还是在怀疑老身?”
“下官不敢。”
主母面无表情的说道:“她也许根本就不想回来。”
“母亲,林姐姐很爱哥哥,她不会不想回来的。”
“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否真心?也许她是看自己没有了机会,溜之大吉了。”主母竟是走了。
容佳轻轻一叹:“母亲仍是不太喜欢林姐姐。”
瑹瑀瑄右手支头,左手抚摸着腰间的玉佩,仿佛又看见她灿烂的笑脸,心中的懊悔与牵挂已经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