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真是束手无策,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墓碑,开始安慰伤心哭泣的农妇。
“大婶,您的女儿,就是墓碑上的毋小楠吧,我看了下她的生卒年,死的时候才十七岁,的确很让人唏嘘,尤其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肯定会更加伤痛,但是死者已矣,您要保重身体啊,我想您的女儿若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她还在世上的父母成日为她伤心落泪。”
农妇听进了九歌的话,慢慢振作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墓前,像往常一样将女儿的墓碑擦得干干净净,拔光周围长出来的野草。
望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墓碑,农妇忍不住的心痛,对着它说起话来。
“小楠,阿娘又来看你了,我和你阿爹每天都过得很好,只是很惦记你,阿娘总会在提及你的时候和你阿爹吵架,你阿爹怪阿娘放不下你,可阿娘知道,你阿爹每个傍晚都坐在你生前住的屋子里发呆。”
此时农妇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但那不断从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却让人更加心疼。
“小楠,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了,但在阿娘的眼中,好像就在昨日。”
“小楠,都是阿娘害了你,如果阿娘当时不将你锁在屋子里,你就不会出事”
“小楠,阿娘对不起你,要是早知道你会做那样的傻事,阿娘宁愿成全你,看着你活着总比现在与你相隔两世”
“小楠,阿娘好想你”
农妇说得断断续续,而后更是伸手抱住墓碑,将自己的脸贴在上面。
九歌站在后头听得眼泪哗啦啦的流,她一向泪腺低,对这种煽情的画面实在没有抵抗力。
白发人送黑发人,果然要比黑发人送白发人痛苦一百倍。
农妇抱着墓碑很久都没有挪动身体。
九歌担心她的身体,于是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大婶,天冷,您还是赶快起来回家去吧,再待在这里会生病的。”
农妇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这才真正注意到九歌这个外人。
“你,长得好面生,不是我们毋家村的人吧。”
“哦,我是路过这里的。”
九歌随意的解释。
农妇却不放过她,目光紧紧地盯着。
“毋家村很少有外人来的,你是从哪里路过的。”
九歌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是从哪里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你们毋家村,其实是想要来找一个人的。”
“来我们毋家村找人?找谁?”
农妇质问,似乎对眼前的九歌很怀疑。
九歌也不隐瞒。
“大夫,我听说毋家村有一个村大夫,刚巧家里有人病了,所以特地过来毋家村求医。”
“来毋家村求医?你们村没有大夫吗?”
农妇还是满脸狐疑。
九歌只觉得心累。
“是啊,要有大夫我还用得着翻山越岭的来到这里吗。大婶,您既然是毋家村的人,想必知道你们村大夫的家在哪,可否带我去拜见他?”
农妇毫不犹豫拒绝了。
九歌问她原因。
农妇趾高气扬的回答
“因为村大夫不会出村就医,你还是到别处去求医吧。”
九歌更加不明白了。
指着农妇问: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村大夫不会出门就医?”
“因为我是村大夫的妻子!”
农妇一句话让九歌咋舌。
这是巧合呢,还是走了狗屎运,一出门就让她遇到村大夫的妻子
九歌立即伸手抓住农妇的手腕。
“既然你是村大夫的妻子,那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请您现在带我去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