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荩子妄牵着苏木言欢走了进去。
屋中点了不下五根蜡烛,已然是透亮了。而顾安年,一身衣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头发也乱极了,被一人按着坐在凳子上。
最狼狈的是,嘴还被堵住了。
看见苏木言欢,更是剧烈的挣扎起来,只不过被暗卫按的死死的,根本不能挪动分毫。
看样子是睡到半路,硬生生被人给拉起来了。
想来,刚刚慕荩子妄让暗卫先进来,不是为了防备顾安年,而是让暗卫给顾安年套衣服。
这衣服简直就不能用穿来形容,看这模样,用不堪入目都是夸那两个暗卫的,不仅全是褶皱,还没有理好,就这么胡乱的套在身上。
而慕荩子妄的暗卫另一人,则在软榻上铺着什么东西,雪白雪白的。
接着,人挪开了。
就见房间里的软榻上垫着一块动物皮毛,看着就柔软非凡。
慕荩子妄直接牵着苏木言欢在柔软暖和的软榻上坐下。
两个暗卫一人抓着顾安年往软榻前挪位置,一人端了凳子放下,然后再次将顾安年按在凳子上面坐定。
“放开吧。”苏木言欢笑着说。
慕荩子妄一抬手,两个暗卫立马将人给放开,之后,也随之隐匿于房间之中了。
顾安年一把将堵着自己嘴的那块布取了出来,才道:“原来是言欢啊!他们俩冲进来,吓我一跳!”
待他取下布苏木言欢才看清,那布看着好像是床单的布料。
转头看向已经凌乱不已的床榻,就见被子掉了一半到地上,另外一小半还孤零零的挂在床榻上面。而枕头旁边的床单,果然少了很大一块!!
看这情形,可见刚刚暗卫的方法有多粗鲁了。
“不便直接来,只能如此了。”苏木言欢解释道。
好歹是认识,客气话还是拉几句。
“哦。”顾安年也不知是没有起疑,还是有其他打算,总之没有追问。
房间中陷入安静。
顾安年突然问道:“对了,前段时间听说北玄宗被焚情殿灭宗了,我还担心你有没有出事,如今你在这里我便放心了。”
话一出口,房间的气温里面下降。
就连屋外的暗卫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明所以的互相看着对方,眼神询问:主上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放什么冷气?这入冬的天已经这么冷了,还放冷气,他们手脚都要僵硬了。
如之前在苏木序的寿宴上一样,旁人都感受到了慕荩子妄这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偏偏顾安年丝毫没有察觉。
反倒是继续说道:“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旁边的醋坛子,苏木言欢笑着摇摇头:“多谢你关心了,我无事。只是,这房间之中,醋味怎么这么重啊?”
似乎是因为苏木言欢的话,慕荩子妄的气息稍微收敛了一下。
而顾安年却像是当真了一般,用力的吸了口气之后,奇怪道:“哪儿有醋味啊?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没有闻到啊。”
“噗嗤。”苏木言欢笑出声,复而道:“那兴许是我闻错了。”
顾安年又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那百岁也没事,对了,百岁去哪儿了?我还想和他一起画画呢。”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还是其他什么时候,顾安年说话看似没有分寸,却每次都能不着痕迹的让自己脱身,有时还能套点别人的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