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说明作者对水浒英雄的敬仰。
历史上的岳飞曾镇压过农民起义,我们不能要求作者违背史实,“隐恶扬善”,回避这个问题。
值得赞赏的是,作者处理这个问题时,强调民族大义,联合对敌,共同打击侵略者,与全书爱国主义主题保持一致。
“国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头有我师。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词。”
这是抗清将领张煌言行将就义时写下的著名诗篇,歌颂埋葬在西湖边上的岳飞与于谦两位民族英雄。
于谦的故事见于于少保萃忠全传。
于少保萃忠全传,又名大明忠肃于公太保演义传、旌功萃忠录,十卷四十传,明孙高亮著。今存清代翻刻本。
小说是围绕着于谦一个人的命运和遭遇来描写的。
从于谦出生写起,写他幼年时代的聪慧,青年时代的抱负与交游,进入仕途之后的刚正清廉,国家危亡时的力挽狂澜,直到他含冤而死以及死后冤案的平反昭雪。
作者怀着崇敬的心情,饱含感情地塑造了于谦这一爱国恤民、胆识超群的英雄人物。
刚正不阿是他性格的突出特点。
他早在少年时代就聪颖过人,为官后,清廉正直,敢作敢为。
在土木之变、英宗被俘的关键时刻,他“以社稷为重”,冒着“另立新君”的罪名,敢于承担起挽救国家的重任,后来英宗发动“夺门之变”,实行复辟后,却以“大逆不道,迎立外藩”的罪名将其杀害。
作者不仅通过于谦在土木之变等重大事件中的表现来刻划人物,而且通过他救济灾民、公正断案、生活清苦等方面,展示他的性格,人物形象比较丰满。
此外就是以帝王发迹变泰为题材的小说
像是飞龙全传,二十卷六十回,是清乾隆二十三年,是吴璿根据旧本修改编撰而成。吴璿,字衡章,别署东隅逸士。
宋太祖赵匡胤的故事,曾在民间广为流传。
宋人笔记叶梦得的石林燕语就有记载。
赵匡胤的故事也成为说书艺人的热门话题,长篇讲史话本新编五代史平话中就简要叙述了他从降生到陈桥兵变的故事。
罗烨醉翁谈录也记载南宋有飞龙记的话本。
金代以后,赵匡胤故事进入小说、戏曲和说唱领域。在小说方面,流传下来的作品有赵太祖千里送京娘和长篇历史演义小说南北宋志传。
其中南宋志传中的主要人物和基本情节大多为飞龙传所吸收,可以说是飞龙全传的蓝本。
在戏曲方面,更为丰富。
现在完整保留下来的有元明间杂剧无名氏的赵匡胤打董达、无名氏的穆陵关三打韩通、罗贯中的赵太祖龙虎风云会。
以上这些作品对飞龙全传的成书都有一定的影响。
不少故事为飞龙全传所吸收。
飞龙全传从赵匡胤的青年时代写起,到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当了皇帝为止。
起自后汉隐帝乾祐元年,止于陈桥驿兵变、北宋王朝建立,前后共十二年。
作品描写了这样一个从“潜龙”到“飞龙”的发迹变泰过程。前半部分,主要写赵匡胤浪迹江湖时,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种种豪侠行为,后半部分写他投奔周世宗柴荣后,南征北战,屡立功勋;柴荣死后,被将士拥立为帝,为宋太祖。
小说所描写的英雄人物赵匡胤,是一个市民阶层的理想人物,把皇帝市民化了。
同时又在这个市民理想人物头上加上了“天授神权”的灵圣光圈,把他神圣化了。
小说一方面多次强调“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自从盘古至今,何曾见这皇帝是一家做的,”表现了日益壮大的市民阶层的自信心和进取心,他们不甘于卑微的社会地位而追求政治上的权力,追求发迹变泰。
可另一方面,作品又反复强调赵匡胤是“真龙天子”,是天上赤须龙降世。
每当他遇到危难时,不是“真龙出窍”加以保护,就是城隍土地前来“护驾”,使他“逢凶化吉”。
这正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脆弱性,反映他们还不能完全掌握自己命运的心理状态,反映了他们要掌握政权的欲望还停留在幻想的阶段,还不能变为实际的行动。
作品的可贵之处在于,它虽然给赵匡胤套上了“真命天子”的光圈,但主要展示了一个市井豪侠的有血有肉的形象。
和其他市井豪侠一样,赵匡胤也有大胆的反抗精神。
他因骑泥马被诬陷,发配充军,怒愤填膺,骂道“无道昏君我又不谋反叛逆,又不作歹为非,怎么把我充军起来,”
他听到父亲因进谏受责,于是潜入御花园,杀了女乐然后逃走。
重信义,也是赵匡胤的性格特点。
作品里描写赵匡胤三次结义,写了他与郑恩、柴荣、张光远等人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友情。
抱打不平,也是市井豪侠的重要特点。
作品中“三打韩通”的故事,正是体现赵匡胤诛强扶弱的性格。
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则体现了他“救人须救彻”的豪侠精神。
作者并没有因为赵匡胤是“潜龙”就把他写得高大无比,而是在描写他的豪侠行为的同时,还写出他的诸多“劣迹”。
他上妓院,下赌场,争风殴打,输钱赖帐,一副无赖相。
以至汴梁城百姓说“三年不见赵太爷,地方恁般无事;今日回来,只怕又要不宁了。”
同时围绕赵匡胤,作品还塑造了柴荣、郑恩、陶三春等几个人物形象。
小说中的柴荣与历史上的柴荣性格上不太一致,真实地表现了小商人胆小怕事,吝啬小气的特点,以衬托赵匡胤的雄才大略。
郑恩是个李逵式的人物,流浪江湖,卖油度日,性格粗鲁爽直。
其妻陶三春相貌奇丑,力大无穷,豪爽奔放,一改过去小说中闺秀淑女形象,成为飞龙全传在戏曲舞台上影响最大的人物。
飞龙全传总体上写得通俗生动,具有可读性,但是艺术上比较粗糙,前后不够统一,神灵怪异描写过多,在中国古代英雄传奇小说中,只能算是二、三流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