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南楚玄元,后是北辽紫霄。
都是一模一样。
加入之后,几乎等于与世隔绝了。
尽管实力境界确实有所提升,可这些都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所以迟史就用假装堕境的法子,退出了玄元和紫霄二派。
这两派也都没为难他,见他境界比加入宗门时还低,觉得他实在不是修行的材料,自然放任他离去。
这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过来拜访迟史的修士并不这么认为。
听到他居然还曾经加入过紫霄派,纷纷叫起好来,都为自己慧眼识人而感到庆幸。
呼延相如继续道:“那你在紫霄派时,可见过离垢钟。”
迟史脱口而出:“不曾见过!”
呼延相如冷笑一声,示意周围那几人暂且出去。
这一次迟史学乖了,没再强留,而是略感抱歉的让他们在外面稍候片刻。
呼延相如冷眼旁观,心中颇有几分瞧不起此人。
待到院落中只剩呼延相如和迟史时,呼延相如又问了一遍。
“那你可曾见过离垢钟?”
其实何止见过?
根本就是他离开紫霄派时,从宗门中顺出来的法宝。
先前在燕京城金罗宗擂台上打擂时,可是有不少人都见他拿出来用过。
南院大王萧渐离的耳目众多,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所以迟史只能乖乖承认。
“确实见过。”
“那你可会使用?”
“会。”
“很好,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听到呼延相如这般说,迟史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手头并没有离垢钟,你要我去办什么?
迟史有些想开口解释,那呼延相如直接打断:“军报上说,此刻保定城被一口钟护住了,你若是会用,那便直接过去,把那钟给破坏掉。”
迟史怔了怔。
这怎么可能?
“钟护住了城?”
真要是这样,那钟得变得多大?
且不说有没有人具有这样庞大的元气量,就算有,钟也不一定能够承受吧?
咦!
不对。
钟钟不是应该在那个叫谈宇的人手里?
呼延相如点了点头:“没错,军报是这么写的,但是单凭几行字,很难知道现场的实际情况,所以需要你过去一趟。”
呼延相如说完,迟史半天没有反应。
呼延相如有些诧异的打量了迟史几眼:“怎么?事情很难办?”
“啊!啊!不不!不!很好办!就是有些脱不开身”
迟史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前几日,自己在撤离保定城时,被那个名叫谈宇的拂晓境修士看了一眼。
而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自己就被一道雷硬生生劈了下来。
“有何事牵绊,不妨说与我听,我安排其他人去做。”
“那个刚请了两个好厨子,炖了锅江南特色的汤”
“”
迟史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实在蹩脚。
可是
对面是谈宇哎
他才拂晓境,把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这口离垢钟,都是被他抢去的。
这可如何是好
迟史踟蹰半晌,又跟呼延相如大眼瞪小眼了半晌。
败下阵来。
自己还想在萧渐离跟前混,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至于会发生什么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
聂铮此刻也颇有些头疼。
他有好几个化名。
比如什么倪叠,比如什么谈宇,比如什么白凡沃。
这些化名表达的含义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吧?
怎么每次对面都察觉不到?
就好比这个“白凡沃”。
告诉你别烦我别烦我了,怎么还整天老有人跑过来打招呼?
聂铮现在和一群灾民住在一处,和杨老汉、方大婶他们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们还不错,会主动的过来打招呼,会主动的问问是否需要一些生活上的帮助。
热情至极。
聂铮是有些不愿意受这些人恩惠的,毕竟都是人情。
送给自己的东西有价值可以衡量,自己能够还得清。
人情却是还不完的。
所以一次两次后,聂铮干脆就躲着不出门,太阳想见他都见不到。
然而
这些寻常百姓,还算是比较有分寸的。
戍边军的那些甲士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经过前几日北辽十余名拂晓境修士偷袭后。
乐永明这队剩下的十一名拂晓境修士,几乎是照着三餐的规律跑来跟聂铮请安。
也不说自己的来意,反正就是过来看你睡醒了没,午饭吃了没,晚上睡得香不香。
“安前辈他”
李素瑾这个时候带着苏奴儿和小白狐在外面放风晒太阳,见乐永明腆着脸过来跟自己说话,忍住想要逗他玩的心思,连忙摆了摆手。
“他的这些事,我都不管的,你要寻他,就自己进去。”
乐永明讪笑了一下,回头冲一众弟兄耸了耸肩。
前日走进去过,连这个“白凡沃”的模样都没见到,就被一只巨大的元气手掌当成鸡仔提溜出来了。
在兄弟跟前大大的丢了脸面。
这时候没经过同意,何必自讨苦吃。
几人又好似门神一般的罚站了一会儿后,朗声道:“白前辈先请安歇,城墙那边战事吃紧,我等先离去,午后再来请安”
现在保定城北的护城河那里,有离垢钟护着,简直安全得不要不要的,哪里来的吃紧一说,其实就是乐永明避免尴尬用的一种说辞而已。
此刻另外三面城墙的护城河,正在被无可奈何的耶律远安排人手填埋。
但是填一处护城河容易,四周全填可就不是轻松事情了。
需要投入相当大的人力物力,算是无奈之下,比较费时间的一种笨办法。
没过多一会儿,刚刚离去的乐永明回转过来。
这一次他的语气惶急神情败坏。
“白前辈!离垢钟,被人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