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下的意思是,这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七天了。虽说这七天,时间不长不短,但也该见些成效。公主,不知……您可做了什么准备?”白竹定睛看着长欢,微微挑了挑眉头。
这白竹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想逼着长欢说出她自己的计划。可是长欢也不傻,她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长欢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眼眸看着白竹。她抿起嘴笑了笑,沉声回道:“白竹公子身上还有着伤口,就不要操心这种费心费神的事情了。这事既然是我先提出的,就由我来处理。白竹公子,你就回去安心养伤吧。”
长欢话里这么明显的逐客令,白竹却对之视而不见。他摇摇头,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不疾不徐的回道:“纳蒙姑娘医术高明,仅仅用了几天,我身上的伤口就已经痊愈了不少。近些日子,在下也已经有些闲的发慌。公主,倒不如让在下来听听您的计划,在下也好熟悉您的谋略啊。”
白竹说完了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长欢闻言,心里更是有些不屑。她扭回头,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子说道:“这些事情就不劳烦白竹公子了,虽说我是女子,可也是对于战事略懂一二。莫非,白竹公子是瞧不起我?”
“哪里哪里。”白竹低下头,诚惶诚恐的回道:“公主的才华,在下只能望其项背。在下的意思,只是觉得公主日夜为此操劳,不免有些辛苦。白竹只是想为公主出些力气,也好分担些公主的压力。”
白竹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惹得长欢有些不耐。长欢心里还惦记着方才的图纸,这会儿被白竹缠着,也自然是没了耐心。她摇摇头,扭头瞥了眼白竹,含笑回道:“不必了。白竹公子的好意我领了,只是这忙,您是不必帮我了。我还有事,白竹公子,恕不远送了。”
长欢说完话,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愁绪。她扭回头,径直走到门边,低头说道:“白竹公子,请。”
长欢都把话说到这种份上,白竹即使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再继续待下去。他定睛看了眼低着头的长欢,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回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白竹说完话,伸手拉开了房门,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听着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远,长欢这才松了口气。她顿了顿,快步走到桌边,将那慌忙藏起来的图纸又翻找出来。
图纸被长欢不小心揉搓到,也已经有些褶皱。长欢皱起眉头,将图纸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将之抚平。
纸上那汉宫的图形,长欢也只画到了一半。方才长欢顿笔的地方,被墨水染了一大块黑色的污渍。长欢定睛看着那被墨水染黑的地方,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那图纸上复杂又宏伟的汉宫地图,是长欢画了整整三天才画出来的。虽说那图形有些不尽人意,可这也是长欢绞尽了脑汁,才一笔一笔的画在图纸上的。眼见着这图纸被自己毁掉,长欢虽然心里郁闷,可也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出口。
无奈之下,长欢只得将那汉宫地图撕毁,再重新拿出一张纸来作画。有了先前的基础,长欢此时画起来,倒也已经有些得心应手。不出一个时辰,长欢就将那原先被弄脏的半张地图画了出来。她轻舒一口气,将笔杆放在桌上,有些如释重负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