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摊老板爽快的应了声，就听见小姑娘旁边冷着脸像一尊石像的少年开口：“不准给她放那么多糖。”
他声音像是春天里过堂的风，不冷不热。
脸白的很，看着弱不禁风。
小姑娘眼睛就眯起来了，勾住了少年的领子，把人往自己这拉了拉。
“师兄～”
“你叫爹也不行。”
萧兮辞：“……”
萧兮辞讨价还价：“那一勺。”
“半勺。”
“一勺！”
“四分之一勺。”
萧兮辞丢开了他的领子，对老板道：“半勺！”
老板：“……”
楚景鹤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领口，抚平了褶皱。
道：“我们回去吧。”
萧兮辞嘴里含着粥，咽下去后道：“去哪？”
“北燕。”
“不行。”
萧兮辞拒绝的干脆利落。
楚景鹤搁在桌子上的手指敲着敲着就停了，歪着脑袋问：“为什么？”
“我有事。”萧兮辞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字条，在楚景鹤面前晃了晃，“喏，我要去王将军家请他帮忙。军令我都收了。”
楚景鹤夺过字条，上下翻看了一番，又丢回给她。
“我带你去。”
*
是夜。
萧兮辞被抱着放在了王府的屋顶上，看着旁边少年的眼神都不对了：“师兄我们又不是贼，干嘛要晚上偷偷摸摸过来？”
还是不走正门的那种。
楚景鹤翘着腿在晚风中惬意的眯起双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有什么关系。”
萧兮辞呵呵冷笑：“被抓起来了你就知道有什么关系了。”
“我跑的快。”楚景鹤理直气壮。
“……”
萧兮辞突然认真的看着他道：“昆仑山论逃跑速度没人能比的上我！”
楚景鹤疑惑：“逃的最快的不是昆涟山的小师弟吗？”
萧兮辞没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跑来跑去的人。
底下火光冲天，几个小丫鬟吓得魂不附体，口中直嚷道：“来人呐走水啦！”
被旁边提着一桶水的老嬷嬷一把推开，怒斥：“傻站着干哈？找死啊！还不快去打水来灭火！”
说着就一头冲进了屋。
院子外一个中年男子被佣人簇拥着于院前站定，他也不顾众人阻拦，一个劲要往里冲。
“爹！”身后的一个十一二岁小少年从人群中冲出来，拉住他的手，突然抬头指着屋顶说，“爹你冷静点！那位哥哥肯定没事的！你看，小爷……我找到纵火贼了。”
萧兮辞顺着他的手，看向了旁边的楚景鹤。
楚景鹤也看着她，耸了下肩。
房子冲天的火焰把两人的脸庞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升起的黑烟都绕开了他们。
下面的人都不用举着灯笼，都能把他们看的十二分清楚。
“哦？纵火贼？”
一道清朗少年音突然从窗户边传来，中年男子紧皱的眉头在听见这人声音后才舒展开来。
那小少年一脸的得意，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神情。
手指不仅没放下反而还往前探了探，傲气道：“还不快拿下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贼？”
“是！”
旁边的侍卫瞬间握刀。
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方才那个开口说话的少年已经轻飘飘上了屋顶，和萧兮辞来了个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