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几名护士已经推着病床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宋卿离连忙开口：“直接转单人病房，我去缴费。嫂子，你陪着郁哥。”
这一声嫂子出来，年轻护士多看了沈聆年两眼，微微有些诧异。
沈聆年应下后，便跟着护士一同将郁故欢推往单人病房了，而宋卿离则去缴费办手续。
麻药的药劲儿还未过去，病床上的男人也依旧睡着。
他面色有些苍白，紧抿着的唇瓣也不如往日那般殷红。
细长的睫毛遮蔽下来，落在下眼睑，形成一排阴影，眉眼间透着几分脆弱。
不知怎的，看着面前的郁故欢，沈聆年下意识地联想到了“睡美人”，下一秒又觉得他是易碎的瓷娃娃。
沈聆年抿了抿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他的脸颊，旋即吐出了一口浊气，“还好没事……”
这会儿，她才总算是缓过神来，心也落了地。
过了一个多小时，宋卿离才拎着大包小包姗姗来迟。
“宋卿离你这是……”沈聆年扫了眼他手里的水果、牛奶、洗漱用品等一堆东西，“去超市扫荡了？”
宋卿离将东西放下，点点头，“是啊，嫂子你不是得照看着郁哥嘛，我又不放心让旁人过来，就只能自己去了。”
他拉了把椅子，也坐在了病床边上。
郁故欢一睁眼，就看见了排排坐的两个人，这俩人还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小年。”他忽略掉了宋卿离，将目光汇聚在沈聆年身上。
“嗯。”沈聆年往前挪了挪，挨近了他，三连问：“怎么样？感觉还好吗？疼不疼？”
郁故欢缓慢地摇了下头，“不疼。”
“那是因为麻醉药的效果还没完全消失吧。”小姑娘轻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闻言，青年只是低低地笑，并不反驳。
几千瓦的电灯泡宋卿离坐立不安，目光来来回回地在沈聆年和郁故欢之间打着转儿，思考着寻个什么由头离开。
正思索着的功夫，郁故欢递来了眼神。
宋卿离当机立断地站起身来，刚要告辞，就忽地想起来，先前和沈聆年商议的事情。
他忙提醒了沈聆年一句：“嫂子，那个事儿你别忘了哈。”
说完，他才小跑着离开病房。
郁故欢狐疑地看了眼宋卿离离开的方向，发问道：“小年，那个事儿，是什么事儿？”
“……”沈聆年默了默，“好几件事，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我挨个说给你听吧。”
“行凶那人是孔裕，你应该还记得他。”她顿了下，“我怀疑幕后指使者是杭悦。”
她细细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郁故欢听，郁故欢一边听，一边点点头，“嗯，那就让宋卿离去查查看也好。”
“若真是她……”郁故欢眸色泛深，透着几分凉意，“杭家也不必留了。”
沈聆年眉心一跳，确实，若给杭悦留个靠山，她就随时还有可能卷土重来。
真要永绝后患，就得让他们坠入尘埃，不给他们半点翻身的机会。
与郁故欢对视一眼，她点点头，说：“合该如此。” 说话的功夫，几名护士已经推着病床从手术室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