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他废寝忘食,依旧是没什么进展。
她知道张献的困扰,想为他排忧解难,不想让他始终一个人承担这份重担。
可张献对别人的帮助从不领情,他甚至有些将江郁看做自己一个人的病人。
自己如今私自妄为了,是一时冲动,但这事在此之前也在心底反反复复预演过无数次。
是以,今天如愿地把药灌下了,她背地里不知道攥了一把冷汗。
可明日呢?后日呢?
药方一换就要坚持数月之久,她如何能够在张献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用自己的方子?
阿容脚步沉甸甸,像灌了铅水。
清尘阁。
自从阿容走后,胭脂看着纹丝不动的江郁,就那么坐在了床头边,垂着眸子,指尖捻动束带上的丝绦。
一根一根的丝线被她给抽了出来,捏在指尖,又拢成了一个线团。
胭脂心底痛惜地看着那束带一眼。
她这又是做什么了?好端端的,撤掉丝绸衣裳做什么?
难怪有钱人家的小姐,都爱撕布帛玩。
“小姐,您吃蜜饯吗?”
每次喝了药汤后,她总是皱着一张小脸,每次都得拿蜜饯过来哄哄她。
可今儿却瞧见,她连蜜饯都懒得吃了。
“小姐,您没事吧?”
“您难不成是在因为张太医没来伤心难过吧?”
“你可真是会给张献脸上贴金。”
江郁都快被她那话给气笑了,想了想后又靠着床头,语气悠悠地说道。
“你倒是可以去阿容透露,说我是因为张献没过来伤心难过,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