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皎皎怒喊着江郁的名,手扒拉着身上那身上女子的手。
女子手如蔓草一样,手攀附在他的手腕上道:“公子可别着急,我们到房间去,慢慢来。”
柳迢迢忍着鼻腔里那股浓郁的脂粉味,讪讪地将那双手拉下:“大姐,您能先把你脸上的妆容卸下来,我们再近距离接触好吗?”
“公子是觉得奴家不好看吗?还是公子喜欢的是那脸庞素净,如出水芙蓉,如濯清涟而不妖的莲。”
柳迢迢咬牙,“咱能别那么快就进入正题,先培养感情也好。”
屋内一阵响动,像是撞击到什么,瓷片杯盏碎裂在地,女子的笑声似铃似幻,晃人神思。
江郁听了一会墙角,深深觉得鸡皮已经掉得快没了,忙折返回去:“真真人不风流枉少年没成想这胭脂巷里竟还能藏污纳垢,那么多也不一定都是坏东西。”
雕花灯笼被黄昏的风吹得打转儿,一圈,一圈,绕过去,兜回来。
她盯着灯笼里的烛光好一瞬,直到灯影涣散,现实如幻。
不能再看了,兴许下一瞬就被会吸附进去。
这种感觉,就跟那一日,在抚掌泉边,被无端吸引着,蛊惑着走上前。
她像个赌徒,也是个犯了毒瘾的人,不顾一切潜伏的危险,埋头横冲直撞。
那一日的感觉,给她带来的可怖依旧清晰得不行。
江郁勉力地抬起叫,可刚一走动,一袭半旧的,蒙着雾霭霭的灰的蓝绸圆领直裰走了进来。
真是有缘。
脸庞消瘦,眼神阴郁,两颊间还带有一丝红晕。
脚步沉沉,如灌着铅,应该是喝了酒了,左右摇晃地欲撞击门扉。
那扇门由内关紧了,有人倚在窗棂边低声说着话,不一会儿门扉大开,一把将那男人拖了进去。
门啪嗒一关,又将所有的声音都收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