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推门而进,扬着唇角对江郁道:“喝茶是吗,你们想喝什么茶?”
“我记得十五那天扫雪茶舍要竞拍普洱,听说是今年云南那边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那茶王树也就只有那么一桩,产量也少。”
“大部分都被江浙一带、南京、大同的商人给抢走了,德兴茶社运气也不错,只得了那么一斤,十五那天要拿出来拍卖,你们要是要喝茶,我去给你们买。”
“普洱?”江郁眼珠子转了转。
她差一点得把欠徐克玉的事给忘了。
蓦地,江郁挑眉瞪他:“对了,表哥,当初你不是跟皎皎打过赌,要是她能有一科夺魁,便得乖乖输给我们一万两吗?”
为了这个赌注,她和柳皎皎不知费了多么力气,临时抱佛脚,熬夜补习才勉强考了个满分回来。
柳皎皎点了点头:“愿赌服输,欠债还钱。”
柳迢迢忽然有些语噎,抽了抽嘴皮子,极不情愿地从袖口里抽出两张一万两银票。
柳皎皎得了钱乐不可支,怕藏在身上不安全,带着钱先去屋子里存小金库里了。自从上回赌博被骂了之后,爹娘就把她的月银给扣了,说是觉得她太有钱了不好。
可她哥,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做,一出手就这般大方,家里的生意也不见他帮忙,背地里也不知在鼓捣些什么玩意。
爹娘要不是见他无法继承家业,她一个弱女子也不会自觉地把柳家这么大的担子给承包起来。
江郁拿着银票,不知为何,心底总是虚得很。
“迢迢啊,你竟然真的赚钱了?”江郁摩挲着锃锃发亮的银票道。
从江郁身边便没什么朋友。
是柳迢迢第一个愿意跟她说话。
他第一句话便是满心眼的赞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个不一样的孩子,长大以后一定非同凡响,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