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楚秋山傻眼了,他看了又看,还是不敢相信,颤抖着说:“你真是倜儿。”
熊倜拉着楚秋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小声地说着:“是我,我是倜儿,伯父,我和烟岚随着你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啊。”
熊倜有太多说不完的过去,他小心地看着四周,小心地对楚秋山说着。楚秋山老泪纵横流淌着,听熊倜一一说起,熊倜说起烟岚,楚秋山又颤抖地问着:“岚儿,我的岚儿呢。倜儿,岚儿和你在一起吗。”
“岚”熊倜说不下去了。
熊倜把灯放在桌子上,拉着楚秋山坐在一旁。楚秋山快到了暮年,头发已经全是雪一样的白,一脸的沧桑。
楚秋山拉着熊倜的手,看了又看,好半天才问:“岚儿怎么了。”
熊倜不确信地摇摇头说:“岚儿也许死了,也许沒有死。当年我和岚儿一起被抓住,送到这里。”
“岚儿和你一起被抓來了。”楚秋山惊骇地问。
楚秋山看着熊倜,熊倜点点头,说:“是。当时我和岚儿在后山。”
“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们。”楚秋山好像回到了久远的时空,一动不动地看着熊倜。
熊倜说起了往事,说了和烟岚逃跑的过程,说起被卖到王爷府,说起逍遥子杀死王爷府一家,自己和逍遥子在江湖上流浪
熊倜说到这看着楚秋山问:“伯父,你又是怎样來到这的。”
楚秋山说起当年在皇宫的往事,最后说:“从皇宫出來以后,我一直东躲西藏,隐居在深山老林。”
“那天,你满周岁,你爹派人來找我说,让我带你一起走。我悄悄地进了熊家庄,沒想到就在我要带你走的时候,黑山老怪闯了进來。我带着你从后门逃跑,从此,你就跟随着我一起隐居在深山。”
“黑山老怪一直在找寻我,终于在他找遍了中原以后,在西南边陲的一个深山找到我。我被抓住送到九道山庄以后,一直追问你和岚儿的下落,这个黑山老怪死口否认只抓了我一人。”
“伯父,黑山老怪干吗要抓你,又不杀死你啊。”熊倜一边听一边不断地问。
楚秋山长叹一声,又说着:“冷血是皇家的血脉,我是唯一的证人。”熊倜不解地问:“就算伯父能证实冷血是皇子,可是谁相信呢。当初,伯父把哥哥的背部也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龙,这能说得清楚吗。”
“不一样。”楚秋山慢慢地说道。
熊倜愣住了,他不相信地摇摇头说:“我亲眼所见哥哥和冷血背部的龙是一模一样的。”
熊倜又说起朱仙儿说过哥哥和自己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疑惑地说:“就算是我母亲出面认出潜龙是我哥哥,可是,也可以说是我母亲有意调换,这是一个无头案了。冷血和潜龙谁是真皇子,谁说了都不算。”
熊倜摇摇头,等待着楚秋山的回答。
楚秋山想想说:“你看见前面那件龙袍了。”
“嗯。”熊倜点点头,“我就是看见那件龙袍才用剑气打开门,引出伯父的。”
熊倜想想说:“难道那件龙袍是冷血要伯父做的,他要当皇上。”
“这不是冷血要的,是我做的。”楚秋山说着。
“啊。”熊倜疑惑地看着楚秋山。
“这是冷血身份的证据。这龙袍可以证实冷血是皇子,是明神宗之子。”
“这怎么证实冷血就是皇子呢。”熊倜不明白了,习惯性地左手托起右手,右手托起下巴问。
“冷血的背部有一条青龙,那是我刺上去的。”楚秋山平淡地说着。
“还有另一个孩子我也刺了一条青龙,就是你说的你哥哥潜龙。不过两条龙是不一样的。”
“啊。”熊倜不敢相信,他亲眼见过两条龙一模一样。
楚秋山喃喃地念道:“一个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成了皇家的牺牲品。”
楚秋山说着,把灯挂在屋子正中,灯光从高处照下來,龙袍在灯光下威武庄严,熊倜感到有一种说不出來的滋味,不知道是为哥哥担心或是为冷血伤感。
楚秋山指着龙袍说了起來。
这是一件龙袍,龙袍上面要绣着龙形的图案。帝王的龙袍其特点是盘领、右衽、黄色。此外,龙袍上的龙数有九条,前后身各三条,左右肩各一条,襟里藏一条,于是正背各显五条,吻合帝位“九五之尊”。
蹊跷在襟里藏的这一条上面。
你看看这襟里藏着的一条龙同冷血背部的一条是一模一样。
这内襟里面的龙一共用了一百针,冷血背部的青龙刺针也为一百针,就是这个数。而你说的潜龙他背部的青龙只有一百零针,少了一针。
“这也可以说是伯父当年刺针的时候就留下的,也可以说一百零针才是帝王之数,一百针不是多了一针吗。”
“啊。”楚秋山被熊倜一语道破了机关,这么多年的算计原來是那么可笑了。
楚秋山怔在屋子里,看着他亲手做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