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天桥没有多久,那对老汉父女就来了。
那三米高的红漆木架刚搭起来,周边就围满了人。
“老头儿,今儿表演什么呀?”
老汉嘿嘿一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开场,照例是昨个儿表演的活人入秀屏。
即便很多人昨天已经看过,依然被金针渡魂的技法所震撼。
白绫之上,女孩子微笑着将牡丹花放平,趴在上面与围观的人群相望。
“好!”
随着一声好,打赏的铜钱如雨滴般洒落了一地。
林易也扔出了两枚铜钱。
见赏钱差不多了,老汉将金针一收,姑娘魂归本体,立即欢快地端起托盘,捡起地上的铜钱。
正捡着呢,人群中突然钻出了一个穿绸缎的胖男人。
用胖形容,可能侮辱了这个词,因为这个男人,足有曹达华两个胖,应该用肥形容比较贴切。
这肥男人虽然胖,但年纪看着不大,身后跟着不少家丁,称他为费公子。
您瞧,万物互联,费公子肥,合理!
费公子将手下往后推了推,说道:“你们注意点儿,莫占了人家卖艺的地方。”
说完,自个儿走上前,握住姑娘的手,道:“姑娘,多大了呀,在这儿被针刺挣点赏钱,多不容易呀,不如跟着你费哥哥,回家吃香喝辣的岂不是好?”
那姑娘才多大,被人当众调戏,立即红了脸。
老汉上前将姑娘拦在身后,道:“这位爷,姑娘还小,尚未考虑婚配,感谢您的美意,咱父女俩还要继续表演哩。”
见老汉婉拒,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费公子不便发作,于是故意刁难起来。
“我瞧你们这把戏,是在糊弄人吧,那白凌上是不是藏着皮影,弄个皮影戏逗大伙呐?”
老汉丝毫不慌,回道:“这位爷,我们表演的把戏虽上不得台面,但也不至于糊弄大家,您若不信,我叫小女再表演一个不一样的。”
费公子丢出一锭银子,道:“我要看这位姑娘在上面表演踩高跷。”
“没错,我们家公子就爱看踩高跷。”家丁们立即出言附和。
老汉压着怒气,道:“这位爷,您还是换个项目吧,踩高跷,我娃演不得。”
彩门这个行当,有禁忌。
女不踩高跷,丑角不露真容。
一听给了银子还不表演,费公子皱眉道:“莫非我说对了?你们这根本就是糊弄人的把戏,算什么卖艺呀?给我几张皮,我也能表演。”
听费公子这么说,那老汉犹豫片刻,道:“您若真想瞧瞧咱们这活人入秀屏是不是糊弄人,不妨亲自试一试。”
亲自试试?
费公子一听,倒是犹豫了。
自个儿试,那可是要被金针刺的,但若不试,岂不是打了自己的嘴巴,人家给了机会证明,你又不敢。
“这金针,刺一下疼吗?”费公子语气有些弱了。
“不疼。”老汉言简意赅。
听说不疼,费公子立即挺直了腰杆,那肚子都向前挺了挺。
“试试就试试。”
一瞧有热闹看,围观的人群立即起哄。
“来一个,费公子来一个。”
“老爷子真行呐,真能把费公子绣上去?”
“要把费公子绣上去,得费不少针线吧?”
那老汉也不搭话,把费公子带到木架下。
“公子,可准备好了?”
“好...”
那“了”字还没出口,老汉对着费公子后颈,一针扎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