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内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
他看向手杖的末端，想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埋伏自己。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里有的只是一片虚无，仿佛手杖截断在了空间中。
心脏被毁，马洛内的生命迅速流逝。
不一会儿，他就失去了呼吸。
那柄手杖这时才仿佛回过神来，缓缓抽了出去，再次消失在了虚空中。
马洛内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卡尔斯鲁厄前线战功赫赫总司，叛国者，阴谋家，苏桑尼·马洛内，死。
死得不明不白。
他到死都没想通，那柄手杖从何而来，自己明明有躲避的想法，为什么没有躲开？
哈维从刚才感知到灵性波动开始就屏住了呼吸，直到现在才终于舒了口气。
那柄手杖他认得。
是奥伦娜夫人的，对方每次出现都持着那柄不起眼的手杖。
原来那是她的灵魄武器。
稍微活动了手臂，虽然仍然很痛，并且很难控制，但也勉勉强强能使用了。
被吞噬者影响的理智此时也恢复了大半。
虽然身旁站着一位曾经让自己害怕的序列五，但哈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对方显然是听命于奥伦娜夫人的。
哈维颤颤巍巍将吞噬者收了起来，又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捡起了自己飞落的礼帽。
此时那顶丝绒礼帽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上面满是污渍与破洞。
哈维毫不嫌弃地将其扣到自己同样不堪直视的头发上。
随后他又从旁边的花丛里随手摘了一朵粉色的玫瑰，插到领口。
之前那朵花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一旁深如潭水的老人看见眼睛余光里哈维的一系列动作，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没有去管马洛内的尸体，哈维直接走到老人面前，右手抚胸，微微鞠躬。
“感谢您的出手。”哈维诚恳地说。
对方与他近日无仇，远来无怨，不过是有些不太愉快的交集而已，那也不是自己的本意，此时的态度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对方暗中杀了一些人，但经过后来的调查发现，那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坏事做绝，相当该死的。
而剩下的小部分人倒确实是好人。
但实际上，每年冤死的好人可比他杀的多太多了，死在贵族手上，死在邪教徒手里。
哈维不认为自己应当首先找眼前的老人算这笔账。
况且对方刚救了自己。
老人点点头，没有任何挟恩的意思，道：“自救，非我救。”
还是神神叨叨的，不过这句比之前的好懂多了。
哈维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绕过老人，哈维走到奥伦娜夫人宅邸的房门前。
咚咚咚~
有节奏地轻轻叩了叩门，哈维摘下破破烂烂的礼帽，按在胸前，一脸耐心地等待起回应。
“哪家的先生半夜来叩我房门呀？”奥伦娜夫人睡意朦胧的声音缓缓传来，仿佛刚才轻易杀掉一名序列五的不是她。
“你家的。”哈维乐呵呵答道。
艹！
他立刻扇了自己一嘴巴。
吞噬者的副作用怎么还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