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年,从一品大员跌到七品芝麻官,此时,又变成了庶民。
原本,李皖还报有希望,也许,这是楚寅安使得计谋,故意迷惑楚骁,可此刻看来,若不是念在原来的情分,自己恐怕已经被处斩了。
过了许久,李皖才呢喃道:“霍大哥,对不起。”
听到李皖低落的声音,霍文璟的心像被针扎一样,一滴泪珠落在明黄圣旨上,第一次,李皖觉得这个颜色特别刺眼,心中的担忧、难过、委屈,在这一刻全部蹿了出来。
泪珠不停地滴在圣旨上,霍文璟坐在床边,本身想斥责他,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大手,用大拇指将李皖眼角的泪珠擦掉。
感觉到温暖的手掌放在了脸庞,李皖的心不由得融化了,不过是手指擦拭泪珠,可感觉就像有了靠山一样安心。
那日午后,北疆巡抚就带着人来到将军府,当着霍文璟的面,将李皖放在知府衙门的官印、官府、文书统统拿过来,让霍文璟确认无误,再将其用封条封起来,派人送回了京都。
一时之间,江湖、民间到处都在流传天下第一公子的唏嘘人生。
事情传呀传,不过两个月,天下第一公子的事迹被淹没在大将军的一桩八卦事里。
将军府里,从来不近女色的大将军,竟夜宿平遥苑。
凡是见过平遥苑女主人的仆人,都说其长得像极了失踪的天下第一公子,每每有人提及比事,这女主人都只是玩笑道:“兴许是抱错了人家。”
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家大将军的脾气,只敢向外说将军宠幸了平遥苑的女主人,可谁也不敢说平遥苑的那人像极了李皖。
平遥苑里,一身紫衣襦裙的女子正愁眉苦脸的看着院子里的树。
前几日叙旧,一时喝得多了,身边又没人,李皖只好将喝醉了的霍文璟弄到床上,而自己则在外面的榻上睡了一夜。
次日一醒,身边的奴婢仆人就跪了一地,开始唤李皖为“夫人”。
而李皖之所以是女装相,完全是因为之前的那道圣旨,“无故离城”这四个字,按照大周律法,官员在被贬之前,先受五十大板。
那几日,李皖身子虚弱,一直没有痊愈,为了免受此罪,在霍文璟同楚潇阳的帮助下,以女子身入了将军府。
这一住就是两个月,这几日,李皖总觉得住在将军府不方便,想要离开。
如今,这消息一出,自己一时半会儿怕是离不开了。
文儿看着自家主子又在唉声叹气,以为是思念霍文璟,就上前劝道:“夫人,大将军午膳时就回来了。”
听到李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后,文儿看出来李皖不开心,就说道:“夫人,这几日梨花开了,夫人要去看看吗?”
“文儿,这朝堂上,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李皖问得是朝堂上的事,文儿连忙开口道:“夫人,这历朝历代,女子都不得议论朝政,若要让大将军知道了,会怪罪的。”
听到文儿这样说,李皖就知道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无奈的摇摇头,扭头看向了眼前的这颗大树。
卿相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