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不管?”周伟煌插了一嘴。
“也不是不管,就有扯皮的意思。”唐冰道:“他们说这是劳动部门的事,治安只管不闹事就行,其余的,管不了,可劳动部门又推说是民事纠纷,让找治安署,找法院…乱得很。”
“特么的,这就是踢皮球。”周伟煌吐槽。
“律师怎么说?”陈峰问。
“律师说官司肯定可以打赢,就怕对方扯皮,拖个一年半年,硬生生把人拖垮。”
唐冰道:“因为监管不严,安全防护不到位,镇里头不少人遇到这种事,最后要么拿个三瓜两枣走人,要么拖个一年半载,精神气都拖没了,甚至有的妻离子散,还闹什么。”
“这特么的,简直地痞无赖吗?”
周伟煌又怒了一句,叹息道:“若不是山高水远,金爷又收山了,得让他老人家找人来收拾一下这群混蛋。”
“别瞎搞。”陈峰止住了周伟煌:“金爷的选择是对的,刀口舔血的日子,终究有个头,善终的能有几个,我好不容易把你小子带上道,又想回去?”
“没,我…我就胡乱扯那么一句。”周伟煌苦着脸。
“胡扯也不行。”陈峰瞪大眼睛训斥:“现大伙都不缺钱了,但想要长治久安,都给我管好自己,别特么日子过红火了,自己把自己给整进去,到时候别求我。”
“行,知道了。”
周伟煌低下了头,乖巧得像个小媳妇。
对视上高惟和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周又想窜头,可眼角余光瞥到陈峰的怒气,又缩了。
“两天前,那家食品厂老板的外甥上门来闹过一次,话说得很难听,要求欣然家陪工厂五万块,否则就收了他家的宅基地。”唐冰补充道。
“行,大概情况我知道了。”陈峰悠悠抽着烟,呼出一道白烟道:“等到了顾欣然家,见机行事。”
“行,您来了我就放心了,那群人等着恶有恶报吧。”
唐冰咧嘴一笑,抱住陈峰的手腕大大咧咧笑着:“还是哥疼我,知道我受欺负了,立马赶来。”
“为了你?想的美,我是来还顾欣然人情的。”
“哥!”
“别撒娇,叫爸也没用。”
“哈哈哈。”
……
“滚,你们滚,我们已经准备上诉,等着打官司吧。”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们工厂问题,不赔钱也就罢了,居然反过来讹我们,这种钱你们赚得安心?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骂吧,尽情地骂,骂得越大声,证明你们越心虚,告诉你们,穷鬼和有钱人玩,死路一条,劝你们赶紧把和解书签了,否则有你们好看。”
“不用想了,我们不会放弃的,别以为老实人好欺负,告诉你们,我们势必抗争到底。”
“哼,那咱们等着瞧,看谁玩得过谁。”
“滚,你们滚!滚啊!”
……
拖拉机刚连城宁安镇宇光村,远远的就看到村口堵着一堆人。
持棍举棒的,对峙着,随时可能爆发暴力事件的样子。
村外头以一名身穿灰蓝色西装外套的男子为首,头发油亮,衣服有些浮夸,双手插兜,嘴里斜叼着烟,下巴呈45度角上扬,痞气十足,趾高气扬。
另一头,居中一位中年妇女哭得撕心裂肺,左右两边被一男子和顾欣然搀扶着,前头一位中年男子手持棍棒警示着西装男,嘴里头骂骂咧咧,愤怒不已。
看见冲突,拖拉机刚停好,唐冰一个机灵就跳下去,朝着村口跑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