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六只鸡腿很快就被两人解决,盘子上干干净净,只有横七竖的鸡腿骨能证明这里刚刚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一如老板所言,第三道菜迟迟没有露面,而那角落里老头点的“照旧”也没有现身,但等待的三人并未有任何愠怒。
一是老板事前便打过招呼,招待周到,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二是墨菲两人吃了前面两道,感觉十分合胃口,心里对后面的新品更加期待,而老头也说过自己等得起。
三人在这段时间内各自找些事情做:瓦伦和墨菲就着酒和小食又开始聊闲天,只是瓦伦不停地喝酒,墨菲一直在吃花生米老头桌上空荡荡的,也不愿去另一桌讨些东西,便一直独自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虽然瓦伦喝的是自酿的低度果酒,但架不住他喝得太多太猛,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已经有些醉意。
尽管店里装酒的陶罐可比其他家大不少,约莫半人高,但就这原本近满的果酒,还是被瓦伦喝下一半。
与此同时,墨菲的第一杯才刚刚见底。这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吃花生,他知道自己酒量要差一些,再加上昨晚酗酒后遗留的头痛,导致他现在没了心劲儿再次痛饮。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的效果在一点点的发作,瓦伦越来越碎嘴,越来越喜欢说一些私密的话题,比如上周学校里的斗殴,伤了几个人最近看上的一个妞,她身材怎么样等等。
墨菲只喝了一杯,奈何桌上的气氛被瓦伦盘活,心思也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乐意去听瓦伦将自己的求学经历,也乐意讲讲自己乏善可陈的生活,这一切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瞒着其他人。
不过两人都有所保留,瓦伦没说出自己沮丧的原因,墨菲也没谈到昨晚的噩梦,两人在心照不宣之中形成一种默契,都不愿向对方施加自己的不甘与焦虑。
两人的交流从开始时的你来我往,逐渐变为瓦伦的独自演讲,而墨菲则是一边吃花生一边附和着他,示意他讲下去。
倒不是墨菲不想插话,问题是一个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吃喝睡的人能有多少故事呢?肚子里还没有半点墨水,他也就只能应和了。
时间在谈笑风生间悄然离去,这家酒馆并没有挂上钟表,毕竟没有几个人来这吃饭,能来这的人也不会着急离开,钟表自然而然失去用途。
就在墨菲估摸着陶罐里的酒还剩五分之一时,老板粗犷的声音终于响起:
“两位,久等了,第三道,黄金牛肉卷!”
这句话像一个特定的信号,引得墨菲向身后望去,又见到迈着急匆匆步伐的老板。
但预想中急促的脚步声并未出现在耳边,墨菲只感觉身边多了一道风,便看见汉子来到两人的桌旁,放下手中托举的巨大银盘,毫不怜惜地把它压在珍贵的瓷盘之上,又一阵风似地走回后厨。
清风载着香气向四周蔓延,而处在中心的墨菲又向角落里瞅了一眼,看到老人还在闭目养神,丝毫不为美食所动,这才放下心来。
他这样做不是怕那老头过来抢食,而是因为不想被他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