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小姐可是犬儿的救命恩人!日后在下要是在长安城站稳了阵脚,必定把犬儿接出来,恭恭敬敬地给小姐磕个响头!”
呃,父母跪儿女会遭天谴,那千古名人给我下跪磕头,我会遭雷劈吗?闵知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还是不用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闵知行也学着迂腐了一番。
司马谈正想坚持,闵知行忙抢着道:
“司马大哥这回进长安,不知有什么打算?”
说到仕途,司马谈不由得愁眉:
“在下打算为新帝效劳,只是苦于无人推荐呀!”
闵知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何不把司马谈也变成一颗粽子?!司马谈日后官至太史令,那可是光明正大的粽子呀!
想到这,闵知行试探地问:
“司马大哥,如果有件事你答应了,我就有办法让你一展所长,你愿意吗?”刘彘的征举贤良政策来得正是时候!
没想到,司马谈斩钉截铁地说: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闵知行大失所望,我的员工福利很好的。
“在下虽然很希望能一展所长,但也不会做作奸犯科的事来换取前程。”司马谈一脸正气。
我像作奸犯科的人吗?闵知行努力把刚才露出的恶魔角按回去。
“司马大哥误会了。”闵知行堆起一个“我是绝对的好人”的笑脸,开始对司马谈进行“洗脑”。当说到皇帝刘彻就是精卫阁的创立者时,司马谈大为吃惊。闵知行很满意司马谈的反应。
等到日落西山时,一颗粽子新鲜出炉。
韩嫣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城,一路风尘仆仆,此时的天气虽不至于骄阳似火,但也出了一层薄汗。或许是出外历练了一番,韩嫣身上的女气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男子的刚毅与英气。
他心急如焚,一路奔走,连崔福元和小菊他们的行礼也视而不见。他在懊恼,什么时候韩府变得这么大,路变得这么长了?
终于,走到厨房,出现在眼前的人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思之欲狂闵知行正在煮鱼汤,读大学时,每次放假回家,妈妈总会准备一锅香浓的鱼头汤。所以当知道韩嫣今天会回来时,她没有出门迎接,反
而在这里洗手作羹汤。
呃,自动忽略那没有清理干净的鳞片吧……
闵知行正在调味搅拌着鱼汤,一不觉意就被韩嫣拉过身抱着,鱼汤洒了一地。
韩嫣终于安心,这是实实在在的闵知行,而不是每日晚上的黄粱一梦。
闵知行想叫韩嫣赔她鱼汤,可未免有点太煞风景。有空还是要教下他,不要随随便便就抱人,自己还好,要是抱了哪家千金大小姐,就要对人家负责了。
“知行知行,我回来了。”韩嫣在她的耳边说着。
“嗯。”这么大个人在这里,我看得见。
“知行知行,有没有想我?”他问得有点不确定。
闵知行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韩嫣很开心地笑了。
“知行知行。”
“在。”她打了个哈欠,煮鱼汤不能选在清晨。
“知行知行。”闵知行的回应,让韩嫣觉得很踏实。
“在。”
“知行知行。”
“……”闵知行有股想打他的冲动。
“陛下吩咐的事,我办成了。”韩嫣语气里有自豪,他的能力终于能得到别人的承认,而不是活在父辈的庇荫下,挂着空职,虚度余生。而最令他高兴的是,此行之前,他和刘彘有个约定。“后天是我
的生辰,明天我进宫一趟。”他有点等不及了。
“嗯。”闵知行点点头,心里开始算计着:后天嫣儿就十六了,送什么好呢?发簪?不行,太贵了,还是发带吧,便宜又好用。那让嫣儿回送什么好呢?耳环?不行,太便宜了,还是金步摇吧。
韩嫣宠爱地摸了摸闵知行的头发,同一屋檐下那么多年,他自然知道闵知行心中所想。她的这点小财迷,让他觉得可爱至极。
明日进宫,是为了向刘彘求一道圣旨,一道他从十三岁就开始求的圣旨将闵知行赐婚于他。
刘彘是吓醒的。昨晚的那个梦,让他骤然惊醒,一身冷汗。怎么可能?先皇文帝与邓通的苟且之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更何况是与……刘彘摇头,拼命驱散梦魇。隐约中,他闻到一股从来没有
闻过的香气。
他挥手,内侍上前。
“什么味道?”
“回禀陛下,是南越国进贡的熏炉,据说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皇后娘娘命人摆在这里。”
熏炉?刘彘皱眉。
“撤走。”
“是。”熏炉撤走后,内侍又问:
“陛下,离上朝时间还早,陛下是要还歇一会,还是命人准备梳洗?”
“准备梳洗吧。”他已无心睡眠。
“是,陛下。”
今天的早朝下得有点晚,回到宣室,还有一大堆谏书等着刘彘批阅。期间,有内侍来报,韩嫣觐见。刘彘一怔,该来的始终会来。在上早朝时,他就留意到韩嫣炽热的目光。
没错,他们之间是有约定,只要韩嫣能把他的事办妥,他就下旨赐婚。只是,那时他还不清楚,自己对闵知行的心意。而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了。
于是刘彘道:
“先让他等着。”
“是,陛下。”这是一个宫龄已经有一年左右的内侍,长得很机灵,个子不高,年龄也不大,约摸十三岁左右。他的腰上别着一个香囊,发出淡淡的香气,似有还无。我们暂且称呼他为香内侍吧。
二更鼓已过,刘彘还是没有召见韩嫣。原本还满心欢喜以为得偿所愿的韩嫣,现在已经变得有点忐忑。
香内侍奉上茶,恭敬地说:
“韩大人莫急,兴许过一会儿陛下忙完了,就会派人来传唤了。”
韩嫣点点头,拿起茶杯,轻啜一口。若隐若现的香气传来,他没有看到香内侍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