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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出走的日夜,她无数次梦见他,想跟他说的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再见面时,她很想告诉他的也是这句话,却因为胆怯以及自卑,她总是无法说出口。

而现在,她就要死了,什么胆怯、自卑,让它们统统见鬼去吧。

恒廷阎浑身一颤,贴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他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伸手缓缓的环住了她。

在双手即将扣上她的腰肢时,耳畔响起燕易冷说的话,他改扣为扯,将梁芷妍扯离自己的怀抱,冰冷道:梁芷妍,你不要以为你耍赖本王就不会追问你去哪里了?

梁芷妍错愕的看着他,她着急辩解,廷阎哥哥,不是这样的,我……

你以为本王还像以前那么好骗?恒廷阎的眼神很冷,冷得足以将她冻成冰雕。

梁芷妍颓然放下手,低垂着头,喃喃道:我从来没有以为你好骗,我也从来没有想过骗你,那些事我无法说出口,是因为害怕面对你嫌弃憎恶的目光,廷阎哥哥,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

恒廷阎瞧她俏脸上全是绝望,他心底抽痛,轻轻阖上双眼,逼迫自己无视她的伤心,残忍道:是,本王突然发现为你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而放弃那么多美貌女子实在不值。

梁芷妍怔怔的望着他,月光下,他的脸色冷如霜,她艰涩的开口,道:廷阎哥哥,既然你觉得不值得,何不放了我?

放了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然后让你跟未明月双宿双栖?梁芷妍,即使本王不要你,本王也要将你困在本王身边,这是你三年前背叛本王的代价。

梁芷妍被他的话伤得遍体鳞伤,她无助的凝向他,看到他脸上的嫌恶,她只觉得一颗心似被无数只小手在拉扯,一阵阵钻心似的痛。

她仓皇后退了几步,摇头道:不,廷阎哥哥,我不相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让我与你一同面对。

如果你想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本王也不会介意,本王来是要告诉你,不要再与未明月见面,否则本王定不饶你。恒廷阎放完狠话,转身就想走,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他身形一顿,迈开的脚步生生的停了下来。

放手。恒廷阎扯了扯衣袖,却被她拽得更紧,他心里微叹,很熟悉的赖皮劲儿。

梁芷妍望着他僵直的背影,细声道:廷阎哥哥,我能再抱抱你吗?

在梁芷妍的手将要缠上他的劲腰时,恒廷阎甩开了她的手,语气冰冷,微微带着讥讽,道:怎么?如今想到要色诱本王了?

比起萱妍,你的姿色不如她,比起易冷,你的床技不如她,这样你还想出来丢人现眼?

廷阎哥哥,你一定要将我说得这样不堪么?

不堪?恒廷阎回过身来,眸光轻睐,睥睨着她,他道:跟你做的事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梁芷妍,老老实实待在未央居里,否则若让本王知道你出去招蜂引蝶,本王绝不饶你。

放完狠话,恒廷阎转身就走。

梁芷妍追上去,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廷阎哥哥,不管你说多么难听的话,我都不会相信你,我不会放弃的,你等着接招吧。

她的喊话穿透夜色,一直送到渐渐走远的恒廷阎耳里,他脚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然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唇角却微微扬起。

梁芷妍在院门边上站了一会儿,直到站得两腿发麻,她才挪动脚步向屋里走,边走边合计明天该怎么去挽回恒廷阎的心。

她想得太入神,根本就没注意到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子直直的向地面栽去,啊!她惨叫一声,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浑身上下疼得就像要散了架。

谁那么缺德在路中央放东西,不知道夜黑容易绊倒人么?梁芷妍边揉着小身板边扶着墙边坐起来,定睛看向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芷妍,是我。梁芷妍看得出神,冷不防听到那东西还会说话,吓得一激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声音很熟悉,她凑过头去,试探着问道:朝歌?

嗯。朝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等了一晚上,未明月并没有来找她,她越想越绝望,觉得自己掏心掏肺的对他,他却不将自己当回事,一颗心就疼得像要被撕裂一般。

梁芷妍爬到她身边,借着西斜的月色,凝视着朝歌,她道:朝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哥不是去找你了么?

朝歌猛的扑向梁芷妍,紧紧的抱住她,哭道:芷妍,怎么办,明月他还是不喜欢我。

朝歌撞上来的力道太猛,梁芷妍疼得呲牙裂嘴的,她连声抽气,道:朝歌,你轻点轻点。等痛感没那么强烈了,她才继续道:你别想那么多,大哥性子含蓄内敛,对感情之事没有女孩子那么会表达,我相信,他心里肯定是喜欢你的,别丧气。

朝歌抽噎着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道:真的吗?

梁芷妍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当然,我跟大哥认识十几年了,他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好了,别沮丧了。

梁芷妍一壁扶着朝歌站起来,一壁又道:对了,刚才大哥说来去找你,怎么是你一个人躲在这里?

朝歌听她问起,双眸熠熠发亮,她抓着梁芷妍的手紧张的问道:明月真的来找我了?

梁芷妍重重的点头,打趣道:对啊,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追过去了,我还在想这花前月下,你们该是你侬我侬,怎么最后会是你一个人蹲在墙角边。

朝歌轻捶了她的肩一下,不满道:我都伤心成这样了,你还打趣我,芷妍,你怎么会这么晚回来,刚才我听到你跟恒廷阎的争执,他在宴会上那样对你,你还想继续努力下去么?

闻言,梁芷妍怔忡了一下,想起雪辰说的话,她脸上又溢出自信的笑容来,道:从小我娘亲就教导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尽量去争取,我…我与廷阎哥哥错失了三年,这三年里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我想他就是我舍弃性命也想在一起的人,所以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

朝歌本来还心烦意乱,听到梁芷妍的话,她心底大震,梁芷妍这样一个古人都能执着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她为什么又要轻言放弃?

她心疼的搂着梁芷妍,道:芷妍,我们还真是难姐难妹,谁的爱情都没落得了好。

梁芷妍揽着她的腰身,鼓励她,谁说的,只要我们还有命在,能不有落得了好就看自己够不够努力了,朝歌,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一起加油。朝歌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却又想起自己坎坷的爱情之路,目光不由得黯然,三年前恒廷阎因芷妍离去发誓终身不娶,可见芷妍对他有多重要。如今他是让嫉妒蒙了眼,才会对芷妍那么残忍。

而自己呢?自她与未明月认识开始,未明月一颗心就扑在芷妍身上,曾经他为了芷妍,屡次拒绝自己的情义。这些年,她唯一可以坚持下来的动力,就是未明月与芷妍关系。

她想,总有一天,等芷妍得到幸福,未明月放了心,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好,从而真心接纳自己。也许她该尽一切办法让芷妍幸福。

朝歌想着自己的心事的同时,梁芷妍也在想,她狠话是撂下了,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恒廷阎重新爱上她?

此时两人都还很乐观,却没想到命运再次跟梁芷妍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翌日,当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在床前时,梁芷妍蓦然睁开眼睛,她翻身坐起来,懵懂的揉了揉长发,看到昨晚在床前写的加油两个字,她半眯着眼睛凑上去,呆呆的道:梁芷妍,加油。

又在床上坐了半晌,她才起身穿好衣服,边哼着江南小曲,边整理床铺,朝歌端着铜盆推门而入,听到梁芷妍愉快的哼着小曲,她打趣道:芷妍,今天的你很不一样呢。

梁芷妍回头看她,脸上浮现一抹如朝阳般灿烂的笑意,我昨天不是说了么,从今天起,我要加油。

朝歌对她竖起大拇指,将铜盆放在三角架上,你打算怎么做?

梁芷妍神秘兮兮的盯着她,卖着关子,道:秘密。

梳洗完后,梁芷妍提着昨晚煲好的鸡汤向听雨轩走去,经过月亮湖,迎面风风火火的走来一个中年人,面相阴柔,看那服饰倒像是宫里的太监。

梁芷妍下意识的让到路边,待那人走过,她才重新往前走。刚抬了脚,背后就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等等。

梁芷妍停了下来,回过头去,正见那人审视着自己,眼中掠过一抹熟悉之色,他眯了眯精光闪烁的双眼,道:姑娘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梁芷妍一听他的声音,就确定他是宫里来的公公,看他的服饰及大拇指上戴的价值不菲的翡翠扳指,猜测他在宫中的地位肯定不一般,她笑道:公公怕是认错人了,我没有见过你。

那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抚额道:可能真是咱家看错了,最近咱家总是恍惚的很,姑娘不要见怪,对了,姑娘贵姓啊?

贵不敢当,我姓梁。梁芷妍谦和的道,看那人满脸苍桑,难掩暮色,并不像宫中得势的太监那样有着高不可攀的嘴脸。

姓梁啊。那人怔了怔,又看了一眼梁芷妍,微微笑道:原来姑娘就是三年前抛弃王爷与未大将军远走他乡的梁芷妍,咱家有眼不识侧妃娘娘,还望恕罪。

看着那太监脸上的揶揄之色,梁芷妍微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还能怎么着,一壁以微笑作回应。

又与那名太监聊了几句,她看了看天色,心知自己再不走,恒廷阎早饭就要用完了,遂微笑着告辞,刚转了身,那名太监似乎想起什么,在她身后道:侧妃娘娘,你可认识城东西宁街的紫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