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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被俘获的通信兵带到。手机端那家伙看见陈志远,吓得连忙低下了头。虎死威在。陈志远虽然已经是败军之将,奎的阶下囚,在一个小小的通信兵面前还是很有威信的。
通信兵怯怯地说道:“将军,对不起你。”
陈志远不由老泪纵横,嗫嚅着叹道:“此事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奎把张士诚的亲笔回信递于陈志远,看见这封信,他痛苦地闭了眼睛。张士诚自身难保,哪里还能腾出手来救援。他让自己苦撑半个月。结果只撑了三天。
三天,那也是奎给他一点面子。如果采用强攻,一天也不用,江山县会全面崩溃。有谁能经得起如此猛烈的炮火攻击?张士诚也没有这个能力。
陈志远把那封信拽得很紧,思忖良久,才说道:“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请讲。”
“我愿意用我的头颅,洗去我的耻辱。请不要为难我的将士,不要为难江山县的百姓。”
“陈将军,请你放心。但凡投降之人,我们都以礼相待。愿意留下来当兵的,我们照单接收。不愿意留下来,那也没关系,我们发给路费,让他们回家种田。自从安民告示贴出去之后,江山县城的老百姓也已陆陆续续回家。整个县城的秩序恢复正常。”
“那好,那好!”陈志远面露感激之情,然后说道:“如此一来,我已别无它求。你们动手吧。我愿意受死。”
陈志远已下定决心受死,决不投降。从这一点来看,奎更加觉得这是一个忠勇之士。想这样的人投降,简直登天还难。杀了他,又觉得实在可惜。
奎劝道:“张士诚是一个平庸、小器的领袖,你如此为他卖命,不值。”
“好女不嫁二夫,忠诚不事二主。投降这种事,别人可以做,我陈志远做不出来。将军,别废话了,动手吧。”
人是一种很怪的动物。奎以及他的部将们,攻起城来很勇猛,让他们对陈志远这样的将军下杀手,突然间都变得于心不忍,下不了手。
奎并没有如陈志远所愿,而是大喝一声:“来人啊,把他押入大牢,听候处决。”
十天后。江山县城已由来的残败不堪变得日渐繁荣。老百姓由离城出走到逐渐返乡,过起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陈志远被关进大牢,每天享受着好酒好菜。搞得他整天心神不宁。每次好酒好菜端进监狱,他都误以为是吃“断头饭”。断头这一日始终没有到来。
不杀,也不放。这么关着,让陈志远的意志渐渐消磨。这是奎对付陈志远的策略。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什么“信仰”、“主义”的说法,有的只是对某一个人的崇拜。奎相信,这种崇拜是十分脆弱的。必然经不起考验。像陈志远这种人,是受到忠君思想的影响,他把张士诚当作皇帝,自己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
仅此而已。如果连这种人的战斗意志都摧毁不了,奎不是一个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