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阿蔓迎了上来,“可是处理好了?”
“嗯。”裴无衣点点头,吩咐随行的侍卫启程,“好了,咱们出发罢。”
裴俭与裴无衣是刚出长安时分开的。他只说是自己有事,有意走官道绕道定安郡,让裴无衣带着府卫先行至长乐郡。
进了城中,怕引起警觉,于是裴无衣便没有直接去太守府,而是随意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再命乔装好的侍卫去城中各处打探消息,自己则派了凤隐卫去各乡县打探情况。
白日里,她就带着幕篱,装扮低调些只同阿蔓阿萝随意在城中闲逛。
目光所及之处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虽都是寻常的百姓,倒也都面色平和。如此情形,在郡守治下,想来生活过得不错。
“主子,那不是裴家女郎么?怎么也来了这里?”
说话的正是许久不见的白及,他只是开窗透个气的时间,便看见了戴着幕篱的裴无衣。她虽然带了幕篱,可是两个婢女却没有戴。
“难怪属下在城中探寻消息时发现了城中涌入了一些练家子。”
那些侍卫虽然混入人群百姓中,可谢岑他们亦是有心探查,若不是如此,就不会注意到他们。
谢岑站在窗前远远地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认出来了,的确是裴无衣一行人。
他收回视线,暗自思忖着。
这回他倒是没穿他那一身标志性的白衣。墨色金线滚边的的衣衫,衣袖还压着祥云纹路。缓带笼冠,面上蒙着银色的面具。
收敛了白衣的温润光华,气势变得深沉淡漠起来。
“空青。”他沉吟片刻,眸光一片冷沉。“你去暗中跟着,看看她来此地是因何而故。”
暗处传出空青的声音:“诺。”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派遣出去的府卫和凤隐卫都回来了。裴无衣听他们汇报完毕,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便传信给裴俭,说是自己先行福安郡一步了。
风池还没传来消息,她也不知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长乐郡这里,待裴俭来后仔细考察一番便好,她只是先暗自替裴俭打探一边情况而已。
于是一行人从城内撤出,继续从长乐郡往福安郡的方向而去。两个郡之间只相隔了一片繁茂的山林,地处偏僻。因而人烟稀少,百姓不多。
阿萝将打好的清水送上车架,裴无衣正在里面阖眼歇息。
阿萝轻轻唤她,“女郎,府卫相报,前方官道有两条路。一条路直通最近的逢县,沿路乡县众多,利于休整。而另一条路则绕路向南,直达福安郡最近的新安县,脚程相较于前者要快些。”
“从通往福安郡最近的路走罢。”
裴无衣睁开眼睫,手指轻轻叩了叩身下软塌的横木,淡声道。
眼见着天色渐晚,此处又是荒郊野外人烟稀少之地,侍卫们便匆匆驾车急行。终于,在乌金西沉之前,前方升起了袅袅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