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淮朗声大笑,唤来王辞。“王辞,谢七来了,来者皆是客,去拿上一壶芙蓉醉来!”
远远的,有人应声:“好嘞。”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王淮笑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去见裴都州了嘛,听闻天下客出了新酒芙蓉醉,我便去了。”
“哪知道路上竟瞧见了裴都州那女郎,好好的不穿女装穿身男装带着两个婢女在长安城中晃。于是我便邀她上楼吃了顿饭。”
“哦?”谢岑听闻,只是轻轻笑了笑。“又是那裴家无衣裴四娘?”
“自然。她可是我表妹。”
“你认人家做表妹人家可不认。”
王淮喝酒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瞥了谢岑一眼。“我说谢七怎么就你话多?”
正说着,王辞便过来了。
他手中拿着一个白玉壶,走近递给谢岑。“郎君请——”
“多谢。”
见王辞今日是一身男装,谢岑笑道,“难得今日见卿是着男装。”
往日里他见了王辞,总是一身女装示人。今日难得见到的是好好穿着男装的他,当真是少见呐。
话音刚落,王淮就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王辞生无可恋地看着谢岑,“谢郎君,你就莫要打趣属下了。我家郎君是,您好歹别学去了他这个坏毛病吧。”
王辞长相雌雄莫辨,有种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之美。几年前王淮故意戏弄他,让王辞穿女装。
哪知道这么一穿就不得了了,王辞穿上女装也是真的好看,漂亮得像个娘子。若不是他说话是一口低沉的男音,只怕真会教人被王辞一身女装蒙骗了去。
因此王淮便总是强迫他穿女装。
这样一来,不明所以的人便以为王淮有了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也私下传出来不少流言蜚语。王淮倒不以为意,可王辞却在意得很,但见无论怎样解释都总有人不信,索性也有些佛了。
“王辞,当真是我惯坏你了?”王淮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似笑非笑地瞧着王辞,“怎么?对我有意见?”
王辞看向谢岑,只见对方眉目温润含笑地看着他们,却一直没有什么表示。便知道指望不上了。
“哎郎君我错了!”
迎着自家郎君的眼神,王辞一下子没胆儿地怂了。
扣月俸他心疼啊。
他讪讪笑了笑,“郎君若是无事属下便离开了。”
见他如此上道,王淮这才满意地收回眼神。“去罢。”
谢岑喝酒的动作与王淮是不同的。虽然同样是矜贵优雅的,但前者却更为斯文些。
芙蓉醉入喉,当真是辣极。过后却有股隐隐的醇厚清冽泛起,实乃上佳之酿。
“王兄这酒倒是不错。”谢岑道。
“那是自然,你也不知花了我多少银子。”
王淮嗤了一声,“若你喜欢,便送你一坛。”
“那便谢过了。”
“行了,来都来了,酒也喝了。有什么事也该直说了。”王淮随意看他一眼,“你何时同我这般客气了?”
“那便依王兄所言,我就不客气了。”谢岑眉目温润,道:“我来是想讨上王兄那朵灵山雪莲。”
“咦?”王淮嘶了一声,“不对啊,你也没病没灾的,要这灵山雪莲做什么?”
“这就不方便告诉王兄了。”谢岑微微一笑,端的是容止有度,“王兄只需告诉谢某给还是不给就好。”
“你既亲自上门求药,一株灵山雪莲而已,给你又何妨?”
虽不知谢岑要此物有何用,不过送他个人情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