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君是远嫁,她的嫁妆多为直接带过去的,虽然叶钟氏为女儿在汝阳城买了好些地,但也不及庄子的陪嫁来得钱多。这些庄子在京郊居多,真有收益要到叶蔓君的手里,估计也要两三个月,这就延缓了许多,真有个急用的话,还是愁死人的。
如果玉肤坊的分店设在汝阳城,这对于她展开人际交往还是手头松动都是有好处的,自家大嫂就是个成功的案例,自己到那儿不能如此闭塞,不然被人欺负到头上也还不知,这么一想,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心动了。
“那我可得要好好向六婶母和大嫂取取经了。”
叶蔓君笑了笑,眼里闪着必得的光芒。
林珑与叶田氏对视一眼,对这情形也乐于见到,毕竟都是自家人嘛,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会儿她们几个商量得兴高采烈,那丰盛德的周当家却是气得跳脚。
“公公,之前不是说好了,怎么您们现在却又变卦了?我们丰盛德成为贡品以来一直是兢兢业业,您现在一句话不是在断我们的生路?”
那执着小茶壶喝茶的约莫四五十岁的公公冷笑地看着周当家,用尖利的声音嘲笑道:“什么叫说好了?咱家只是说好说罢了,可没真应了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儿?周当家,你也是聪明人,定当知道那玉肤坊是皇后娘娘的义女义安郡主开的,咱家能不卖她的面子?”
周当家脸含愠怒,“她玉肤坊开了有多久?我们丰盛德可是老字号……”
“老字号?”公公再度讥嘲地道:“现在京城谁不知道你们丰盛德斗不过人家玉肤坊暗中使手段?你这名声早就臭了,好在人家郡主仁义,没有把你往死里整,你当她没这能力?人家还有一个偌大的襄阳侯府站在背后呢。”看到周当家似处仍不开窍,他叹了口气,好歹收了他不少银子,遂用小茶壶的茶嘴轻碰周当家,“她这回让叶老六的夫人亲自送产品过来,咱家就不能甩了她的面子,咱家也为难得很。你呀也不看看这形势,没了常公公或者高家给你撑腰,你还剩什么?”
周当家一脸的郁结,是啊,这常公公听说被处死了,高家又全族被查抄下了大狱,他确实无依无靠,所以这才让林珑踩在他的头上,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公公,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
公公摇了援头,仰口从小茶壶喝了口茶水,“除非你能重新找到个有利的靠山,不然今年这贡品的名额只能是玉肤坊的囊中之物。”
周当家脸色顿时死灰,再找个靠山?在这宫里还能找谁?听说这回因高贵妃的案子大多后宫高位妃嫔都卷进去了,她们的娘家也夹紧尾巴做人,这让他如何再能找个好码头?
“公公也知道现在是什么环境?您让在下如何能再找到合适的人选?公公就不能在这时刻拉在下一把?念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
公公尖利地笑了笑,“就是念在以往的交情上,咱家才会破例与你说这么多,不然你以为?且好自为之吧,咱家也不能为了你去做得罪人的事情。”摆明了就是走他的路数没有用,谁不知道现在皇后专宠于后宫,又身怀龙嗣,非昔日吴下阿蒙。
周当家闻言,知道多说无益,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内务府,这才刚刚开春,还是有几分寒冷,马车上的小厮看到当家的出来了,赶紧下来撩起车帘子让周当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