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大年初一,这么一哭,叶老侯爷更为不悦,“哭什么哭,学了你娘包藏坏心,都不是好东西。”
“祖父,我们真没做过,是真的……”
叶旭琛捶地重复,现在他感到深深的无奈,这会儿祖父不可能会偏袒他了,该死,怎么就着了别人的道?不知道这次设计他的人会是谁?六房的人还是大房的?
“把这两个应该遭瘟的东西都给我押下去,等元宵过后我再行处置,实在是岂有此理。”叶老侯爷看到他们就厌烦。
“侯爷?”叶秦氏想要求情。
叶老侯爷从鼻子冷哼一声,表明了不会再听她说半个字儿。
叶老六看着叶旭琛哭喊着被人押出去,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知子莫若母,相同的知母莫若子,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亲娘,这事情怕是与她脱不了关系。
叶田氏却是长舒一口气,这该死的继子总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她也可以放下心头巨石,不管如何,有了这档子黑料,这继子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更遑论是继承六房的财产?
林珑直到耳里没再听到叶旭琛兄妹的哭喊声,这才把目光移向万老姨娘的身上,其实她尚有疑问。
叶老侯爷站了起来,“夜深了,都回去睡觉,明天就是过大年了,都给我精神点。”
“是,爹(公爹、祖父)。”众人行礼恭送。
叶旭尧亲自送祖父出去,扶着老人家走到廊下。
“尧哥儿,这事其实有疑点,可不要再追究了。”叶老侯爷无力地道,“都是我治家无方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威严,也让你的娘子怀个胎也不得安宁。”
所以为了林珑腹中的嫡长曾孙,他宁可把这三房的子嗣都赶走,没错,他就是比老太婆还要偏心的角色。
“祖父无须自责,孙儿明白。”叶旭尧安抚自家祖父道,这老祖父是心向他这个嫡长孙的,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在这过年时节让老人家心里更添堵,“不过性命可饶,却是不能再纵容。”
言外之意,再纵容下去,终将家不能成家,于襄阳侯一脉来说有害无利。
叶老侯爷其实也在等叶旭尧开口说这话,毕竟手背手心都是肉,只是手心厚过手背罢了,再偏心也还不至于要痛下杀手的地步,“露姐儿就让她到肖家去吧,肖秦氏心疼这外孙女,必不会薄待她,该给她的嫁妆我也提前交给肖秦氏,以后都不会再接回府上来了。至于琛哥儿……”说到这里,他一脸的无力,这也是他的嫡出血脉,想到小时候嫡次子叶明恻的聪明劲儿,他的心就是一痛,怎么就将这个本应最有本事的儿子养歪了呢?
叶旭尧看到老爷子一脸的为难,心知这老爷子是心下不忍了,遂道:“其实祖父无须过于为难,这家琛弟不宜再住,但外面还是有一片天空的。他的性子不稳,不如等年节一过,让他从军到边关去历练吧。”
从军?
叶老侯爷张大眼睛看向这个嫡长孙,只见到孙子脸上一片的淡然,心知从他脸上看不什么来,这一旦从军就再也不能走科举的路子,于叶旭琛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
叶旭尧看到祖父不吭声,倒也没有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