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园,老太太叶秦氏看到痛哭不已的叶肖氏,不耐烦地道:“都到了这步田地,你再哭有何用?”
叶肖氏仍旧鼻端红红的,“婆母,这样分家实在太过分了,我们三房好歹是嫡出,现在分的与那最不起眼的六房差不多,这不是摆明在欺侮我们吗?”朝女儿伸手,“枝姐儿,你把账册拿出来给你祖母看,这样下来你将来的嫁妆都没有了,我可怜的枝姐儿和露姐儿……”
叶秦氏木然地看着痛哭不已的三儿媳妇,分家这事现在一想,她还是觉得如剜心之痛,看到孙女儿递上账册那红红的双眼,叹息一声将其揽在怀里,“别哭了,都给我停下,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看了看孙女儿粉嫩的脸蛋,“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将来枝姐儿和露姐儿的嫁妆,我这老婆子包下了。”
叶肖氏一听,掩在帕子下的眼睛转了转,心下也知这次是其余五家联合起来坑了他们三房,大房不但袭爵又占去了大头,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这才来老太太面前哭诉的。果然如她所想,老太太终于松口了,这婆母有钱得很。
府里不少人都知道老太太身为国公千金,当年的嫁妆丰厚不说,掌家那些年估计也积攒了不少银钱充盈自个儿的小金库,这些是老太太的私有财产,没有参与到分家当中。
分家之时,老爷子已经明确了公布,两老归大房养老,其他五房人逢年过节都要孝敬,直到两老故去。
如今她若能把老太太的钱弄到手,那么之前分家亏的那部分几乎就能补足,总的来说,三房还不至于大亏,比不上五房分得多,看齐二房与四房是卓卓有余。
因而她忙给两个女儿使眼色。
稍长的叶蔓枝哽咽道:“多谢祖母。”
叶蔓露年纪稍小不大开窍,在母亲暗掐之下,不敢呼痛,只能跟着长姐道:“多谢祖母。”说完,因被掐得太疼了,忍不住掉下泪来。
“看你就这点出息。”叶秦氏看到儿媳妇没再痛哭,忍不住骂了一声。
叶肖氏睁着红红的双眼,“现在这府里的人都怨夫君,儿媳妇容易吗?你看就连不懂得愁的露姐儿都哭成这样,可见我们一房人被欺负到不行。”
叶秦氏的脸色沉了下来,额头的撞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但这都比不了心痛,怨恨丈夫分家不公,给三儿子一家分了那么少,不就是怕三儿子出事家产被充公,所以才会这么偏心。
“婆母,那事我甚至下跪求尧哥儿媳妇,但她死活不松口,儿媳妇现在也没辙了,夫君他现在天天都提心吊胆的,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呜呜……”叶肖氏又忍不住哭起来。
叶秦氏松开孙女儿,着侍女领着两个丫头出去,这才边抚额边道:“那扫帚星不应?”
叶肖氏睁着泪眼点点头,咬牙切齿道:“没见过这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的人,当初若能阻止她进门,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婆母,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夫君,他可是您最爱的儿子……”
“好了,我让你别再哭了,哭得我头都疼了。”叶秦氏怒喝一声,看到叶肖氏安静下来,嘴角一勾道,“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既然她不应,那你就到霍家去……”
叶肖氏一听忙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婆母瞧,“到霍家去?”
“没错。”叶秦氏老谋深算地点点头,“我们要稳住的是霍家,你不要忘了这根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