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桑梓不由动容。
“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毕竟没有多少时间了。”公仪赞一脸扭曲的笑容，眼里的恶意要是能化成实质估计桑梓早就千疮百孔了。
“公仪……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冲我来？公子他又曾做错了什么呢？”白杨挣扎着，双手扶地，最终慢慢站了起来。
尽管姿势不算雅观，但在云故不喜几人看来，倒也颇有气概。
正如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身为妖族的公子，弃整只妖族而不顾。”公仪赞又指着桑梓，悲痛又恨极。
“照他这话说的，桑梓最大的错误是不该投胎成妖族公子才对。”宋晚霁小声嘀咕。
公仪赞是何等人物，自然将这话听了进去。
但他现在没空和这些冒险者多做纠缠，身份已经败露，和桑梓白杨又撕破了脸面，自然只能把事情彻底解决了再说。
唯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我何时弃妖族于不顾了？”桑梓茫然地问出口。
白杨连道，“没有的事，那些事情和公子无关。”
可他的安慰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公子不如自己好好看看吧。”公仪赞又笑，伸手一佛，那些关于妖族的画面就显露在眼前。
种族大战前，妖族和精灵族之间的联系本就岌岌可危，当精灵族领地被人族围剿侵略时，妖族反而趁乱打劫，两族关系正式破裂。
混战彻底爆发后，本就实力不算鼎盛的妖族却暴发了内乱，妖王一系所出的公子有的勾结外族残杀同胞，有的直接叛逃成了魔族麾下使者为求自保。
画面里的妖族，硝烟四起，遍地尸骨。
甚至因为战争闹过饥荒和疫病，连同族的死尸都被挖出来吃……
吃了那些尸体又染上各种恶病，就这样陷入一个循环，死尸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无法下脚的地步。
相当惨烈而震撼的场景在他们面前一一展现。
白杨看着看着便低下了头。
桑梓已经全然双眼失神，再不敢直视。
不管当年这两人是怎么躲过的种族大战，如今看起来都像是妖族的罪人。
有时候，袖手旁观就是天大的罪。
“看到了吧，桑梓公子？若非你当初没有一意孤行，妖族何至于沦落到自己的地步。”公仪赞冷冷地将这些画面拂去。
【队】
宋晚霁：妖族现在也很惨吗？
云胡不喜：只能说相对惨一点。
一笑倾尘：现在的九霄，有哪个种族不惨？
云胡不喜：言之有理
宋晚霁：……
虽说不懂就问是个好事情，但这两位队友一回答，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憨憨。
这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我……我……”桑梓已经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
就连白杨都有些无话可说，他看着瘦小的桑梓，心疼他，这么些年来的付出，也会忍不住想要真像公仪赞所说，如果公子当年没有一意孤行就好了。
凭他的能力和修为，也许妖族当年不会这么惨烈，现在也不用这么卑微，还要看其他种族的脸色行事。
也不至于精灵王的一丝动静，都能让他们忐忑不安。
没有底气，做什么事情都是心虚的。
“公子已经错了一次，还要继续错下去吗？”公仪赞又继续追问，并不肯放过他。
已经说不出话的桑梓茫然无措地抬头，全然没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