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书臣的语气淡淡的，他是历史系的大学教授，平时最是开明儒雅，自带一股书卷气质。
平时情绪向来不外露，但季璟熠问起承曦时，语气明显比平时更加冷淡。
季璟熠忙连连道歉，更是在心里唾弃自己。
他对承曦的在意太重，可人家做父母的，又何尝不是一整颗心都牵挂在儿女身上。
这样突然问起，将这道伤疤掀开，无疑非常不道德。
“算了。你毕竟是小曦喜欢过的人，也难得她去世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挂念着。”
“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承书臣劝了他一句。
季璟熠对此只是沉默。
承书臣是不久前回到C市的，他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提出了上门拜访的请求。
结果却听到了承书臣宣布了承曦去世的事情。
季璟熠完全不敢相信。
他的小姑娘消失了六年，他还没有找回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去世了呢？
季璟熠不知所措，连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都不知道。
当他回过神来时，仍是感到迷幻不已，甚至不愿面对事实。
顾磊看在眼里更是不安，但季璟熠却很快调整了过来。
承书臣见此，有些动容与不忍，便带着他去看了承曦长眠的地方。
原来，她在离开他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
……
世事总是难料，离别并不意外，可便这样就天人之隔还是让季璟熠无法接受。
但是不接受，他又能怎么样呢？
“我只是做不到，迈不出那个坎。”季璟熠如实说道。
承书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容貌比起当年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换了寸头，看起来更加冷静和精神。
教过这么多学生。见过这么多人，承书臣也不得不承认，季璟熠是最优秀拔尖的那一波。
品格相貌才华，都让人挑不出一点不好来。
尤其是当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对自己女儿如此专一爱待时。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没有反对两个人交往的原因。
男人最了解男人，承书臣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你说的九霄，就是那个游戏吧？我不懂游戏，也不了解现在的全息技术，我不否认小曦在游戏和电脑上面的天赋。”
“但是在她死前还没有全息技术，你说的在游戏里遇到小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说是巧合吧。游戏模型，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承书臣一锤定音，就此下了结论。
……
季璟熠又待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才辞别了承书臣，回到家中。
一直留意着门口动静的顾磊在他开门的时候，飞快坐到了沙发上。
“哥，没事吧？”
季璟熠一进门，就看到顾磊一脸担惊受怕地看着他。
这模样不用想都知道，怕是连屁股都没坐热。
“能有什么事？”即便如此，他还是睥了顾磊一眼，将钥匙族回了原地，就要回自然房间。
“游戏更新结束了吗？”
顾磊正想着怎么委婉的从他哥嘴里打探出一丢丢事情，突然间听到这问题，下意识回道，“还没呢，原本预定更新两个小时的，不知道为什么，延迟更新到五个小时，论坛上刚放过的官方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