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开车,一面打电话联系最近的医院,说明情况。
只需要一支普通的非那根注射,我这种强烈的过敏症状就能缓解。
泊翠山庄离最近的社区医院也不过20分钟车程。
副驾驶座位上,我无力地靠在车窗上。视线内,顾同泽嘴唇紧紧抿,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的,视线在前方道路和我之间不停调换。他额头青筋暴露,嘴唇微微颤抖,眼角似乎有湿意。
我轻轻握一握他的手,无力地说:“看路。”
那条路漫长得好像永远走不完。
心肺功能开始衰弱,我只觉得无力支撑。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南岛的夏日,我们回s市的路上……
我就是这样不住地看着他的侧脸,搜索枯肠想很多话题来给他解闷。那时我还很天真,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开心的深情,或者投来一个对我感兴趣的眼神,一颗心就止不住地扑腾。
而今,我已经学会了算计……
前方道路上,一辆轰鸣的救护车已经赶来。
顾同泽,如果我死了,你会给我报仇的,是吗?你不会放过她的,对吧?
被推上救护车之前,我死命地拉着他的手,想问他这句话,却早已经不能张口。
……
茶杯里发现了大量松花粉。
我在进入泊翠的第一天就把容易过敏的食物例行告诉了钱姐。
碰过那杯热可可的只有她。
这种过敏性休克严重时能够致命。
我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钱姐作为嫌疑人被带走。
加湿器喷出均匀的水雾,电视上放着我喜欢的综艺节目,虽然面部仍旧有些浮肿,但我仍无所估计地哈哈大笑。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还没有恢复的原因,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