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三哥,只是我与这位兄台一见如故,恐怕要拂了三哥的好意。”
顾宁也不是第一次见司镕淡定从容编谎话,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吐糟,谁跟你一见如故的?
“既如此,随你吧。”
三皇子司昭带着侍从去了天字号雅间,他与司镕本就水火不容,今日不过是在酒楼门口碰见,才明面客气几句。
只是,他走进雅间的那一刻,回想起刚才那位长相阴柔俊美的世家子弟,总觉得不对劲,像是在哪里见过?
一时想不起顾宁的身份,三皇子司昭坐在花鸟屏风后面的狐裘软榻上,手抚着额蹙眉有几分烦躁,“去查查。”
“诺。”
暗卫跪下领命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天字号雅间。
司昭脑海里一遍遍闪现那双清泉般的明眸,突然轻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你啊,怪不得我那六弟被勾了魂似的。”
他的嗓音偏轻偏柔,呢喃细语,令人不寒而栗的低沉尾音上扬。
这世上真是不公平,他因司镕没了父皇的宠爱,朝堂郁郁不得志,他为之付出一切努力的东西,司镕唾手可得。司镕拥有的东西越多,司昭就想把他拥有的一切给夺过来。
思及此,三皇子司昭想到了对付司镕的好主意。
顾宁膳桌上折扇掩面,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令她不自觉嘟囔道:“该死的,究竟是哪个混蛋在骂我?”
“呵,兄台喝酒伤身,怕是醉酒的缘故。”
见她连打几个喷嚏不忘握紧酒坛,司镕硬是将酒坛拖拽过来,不想她沾酒微醺迷醉的模样被人瞧见。
“管得真宽。”
手中没了酒,顾宁舔着唇瓣上的最后一滴,意犹未尽。
她埋在桃花树下许久,好不容易等至今日,才舍得让刘掌柜挖出来一坛桃花酿。
司镕倒好,小气得连一口也不让她喝。
顾宁神色不虞,司镕径自倒一杯喝了起来,她觉得更气人,无语道:“这位公子若想喝酒,找店家小二端一坛上来,何故将我的夺走?”
司镕摩挲着手中杯子,随意问道:“这是你亲手酿的?”
“当然啦,你在哪里能喝到这么香醇浓郁的桃花酿?”
回想起来,这其中还有司镕的一份功劳。
顾宁闲来无事在顾府后院栽种了几棵桃树,每日悉心照料,偏偏倒霉碰上季子白来找她麻烦。因几棵桃树花开得格外鲜艳茂盛,不仅给她算卦,还要给她种的桃花树也算上一卦,安个容易招惹邪祟的罪名。
结果害得她爹爹一夜之间,不得不将她栽种的所有桃树都砍了。
呜呼哀哉!季子白这个只会占卜算卦的死变态,连她的桃树都不放过。
其实季子白一直怀疑她不是真正的顾府嫡女,不过任他怎么占卜算卦,也不可能知道她是异世魂,今世胎身。
后来,她萎靡了一段时日,才知司镕命人将那几棵被砍的桃树花瓣存放地窖,顾宁这才有了心思做桃花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