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镇妖司联手断案,知府李荣与蓝岚谦虚几句,跟灵姬一同旁听。
李荣脸颊红润,中年发福,却意气风发。
蓝岚坐在内衙主位。
白昭嗣、郑鑫的妻女守在灵姬身后,泪眼盈润地注视不肯下跪的段明玉。
两名衙役上前,干脆利落的用杀威棒打在段明玉腿上,一个踉跄跌倒,双棍压着他的脖颈。
段明玉咬紧牙关,喉咙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郭安猛地推开押着他的两名衙役,指着李荣咒骂:“李荣,你狗仗人势,吃里扒外!”
李荣拍案而起,反指郭安,气愤的胡须发颤,“给本府掌嘴!”
两名衙役应声用杀威棒扫倒郭安,又两名衙役上前按住,一衙役用戒律尺狠狠打落他几颗牙齿,老实跪着了。
书吏吓得发抖,跪着颤声一句句交代段明玉和郭安所作所为,府衙文书提笔疾书,累得手酸。
当说及郭安毒打郑鑫至死,他的妻女瞬间哭出泪来。
郭安微微抬头,又重新垂下。
空气安静,只剩一对母女相拥而泣。
蓝岚示意文书将罪状交给段明玉和郭安。
文书上前将罪状证词一一给段明玉和郭安看过。
段明玉闭目不理,郭安两手微颤,抬起手背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
蓝岚开口:“段大人,你枉为曹州都府,一方镇守,罔顾陛下信任,竟欺上瞒下,鱼肉百姓,盗银害命。你的罪天理难容!”
段明玉睁眼冷笑:“我有罪,京城里收受贿赂的高官们就干净了?我不过做了大家都做的事。河南大旱,有多少州府贪墨不法,你专计较我一府,定然是你父亲恩将仇报!古语说的不错,文人相轻!他看不惯我文采比他好,特意遣你来让我倒台!”
蓝岚不为所动,“我父亲心胸开阔,为人光明磊落,是真丈夫,以百姓人命为重,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陛下英明神武,怜恤百姓,衣食所来皆民脂民膏。”
灵姬听了蓝岚无耻拍陛下马屁,觉得恶心。
“段明玉,你按不按手印都没关系。人证物证都在,我等不日启程押解你等前往京城交差。”
“只是你贪墨赈灾的十万两官银哪去了?”
段明玉不语,那是他保命的手段,只要他不说,京城里的高官自然要保他。
蓝岚看向跪着的书吏。
书吏瞥段明玉一眼,抬头看向蓝岚:“那批官银早已运往京城,具体送给谁,送到哪儿,小的委实不知。”
蓝岚眉头微皱,道:“等你想出来,我向大理寺向你求情,免你罪过。”
书吏紧张地咽口唾沫,手背擦拭额头,看眼段明玉,继而面向蓝岚:“大人,段都府…呸,段明玉一向谨慎,运往京城的银子一般都是其他人秘密负责运送。”
知府李荣手指点着案桌,一派从容淡定,道:“谁负责运送的?”
书吏脸色一滞,小心回道:“这个小的不知,知道的多了,就不安全。”
李荣冷哼:“你知道段明玉那么多事,就算你不清楚他把官银送谁了,他会留你?”
书吏讪笑:“这倒也是。”
李荣神色一冷:“谁准许你藐视公堂的?掌嘴!”
衙役上前。
蓝岚挥退衙役,“李大人,打坏了人证,谁说出口供?还是记下这顿打,先问案。”
李荣道声是,端坐,审视书吏。
蓝岚静静看向书吏,道:“那批官银究竟送到谁的府中?”
“小的真的不知。”书吏无辜的摊手。
蓝岚扫眼,“谁交代,我代为向陛下求情减刑。”
郭安瞥眼段明玉,忐忑不定,道:“我如说出来,是不是可以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