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督师这可真是挖苦老弟了。”秦红云干咳了两声,无奈地道,“虽然说老弟的武功还行,可于行军布阵一途,却是一窍不通,又有何惧只有?想当年,西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不也敌不过千军万马么?”
袁崇焕笑着点了点头,心道:此子年纪轻轻,已有不俗的武艺,更难能可贵的是,其性格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加以时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口中却道:“西楚霸王对阵的是韩信,努尔哈赤虽然不弱,却也不能和韩信相提并论,而老弟却不比霸王弱上多少,因此”
秦红云退后一步,拱手道:“倘若袁督师没别的事,在下这便告辞了。”说完,便转身向着门外而去。
袁崇焕终于不再给他戴高帽子,正色道:“等下。”
秦红云顿下脚步,回头冲他挑了下眉,似乎在说:“还有什么事?”
“既然你说努尔哈赤,不像那种轻易退缩的鼠辈,那你便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秦红云转过身来,点了下头,沉吟道:“常言说,兵不厌诈。我倒觉得他此举像是一个阴谋?”
“嘶,此话怎讲?”袁崇焕故意皱了下眉头,装作不可思议地道。
秦红云接着道:“您想,他们撤军,咱们的将士们必定会欢呼雀跃,从而疏于了防范,万一他们是有意为之,掉过头来打咱们,咱们岂非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分析的不无道理,而且极有可能是此事的真相,可袁崇焕却没有什么吃惊的样子,反而在抚着颔下的胡须微笑。
秦红云微微眯了下眼睛,淡淡地道:“只怕袁督师早就知晓了吧?”
袁崇焕脸上微微一红,尴尬地笑了两声,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呵呵。”
旋即他收敛了笑容,又道:“那么依少侠之见,咱们该当如何呢?”
“袁督师既然知道其一,必然也知道其二,又何必来问在下呢?”秦红云板起脸道。
袁崇焕一呆,脸上也有些冷意浮现了出来。便在这时,秦红云接着笑道:“不如咱们将自己的应对之策,写在自己掌心,来看看谁的主意更高明些。若是谁输了,那便要独自喝下一坛酒,如何?”
袁崇焕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红云,心道:这小子敢口出狂言,想必有所倚仗,不过,嘿嘿,我也不会输给你。于是开口道:“如此甚好。只是输了喝酒,不太像是惩罚,反而像是奖励了,哈哈。”
秦红云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未开口说话,显得胸有成竹。袁崇焕便取来两支毛笔,分一支与秦红云,然后背过身去,开始在掌心之中涂鸦。
过了片刻,二人一齐转身,并且各自伸出一只拳头,旋即缓缓打开。只见两只手掌上,均写着四个楷体字,更神奇的是,那四个字竟然一模一样,都是“将计就计”。
二人相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