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悦瞪大了眼睛,她从来就没被人当下人一般使唤过,这让她觉得十分难堪。
舒清妩见她像是个木桩子一样杵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动作,不由皱眉催促:“你还有什么事情?”
若是在以前舒莫悦肯定会在这里大闹一场,可是她刚刚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下午,难免就有些害怕,只能忍下心中不快,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舒清妩看着她们的背影出了门,爽快的一拍大腿,笑了起来:“真是爽快啊!”
连翘伸着脖子往门外看,担忧道:“小姐,三小姐会不会听见啊?”
舒清妩就是想让她听见才故意笑的这么大声的,她挑了挑眉,继续提高了音调:“她听见又能如何?谅她也不敢回来了!”
站在院墙外听了全过程的舒莫悦愤恨的踢开了脚边的一块无辜的小石子,娇吒道:“快走!”
舒清妩虽说狠狠地惩治了嚣张跋扈的三小姐,可是望着自己这破旧不堪如同茅厕一样的小院子她还是有些惆怅。
现在的小院子还比刚才的好一些了,家具装潢虽然没有变化,但至少干净了许多。
“连翘。”舒清妩在院子里走完一圈后,忧心忡忡的看向了连翘,“咱们这屋子下雨的时候不漏水吧?”
连翘的鼻尖红红的,邀功似的说:“小姐放心就好了,下雨的时候我就去屋顶上用蓑衣把漏水的地方盖住,实在不行还可以接个盆子。”
舒清妩一听,原来还是漏水的,她摸了摸鼻尖:“咱们以前也住在这里?”
连翘一听这话眼圈立即就红了,她为了不让舒清妩与她一起伤心,也连忙收敛了眼泪,勉强笑道:“咱们以前是住在毓秀阁的,那里与夫人的院子挨得近。”
舒清妩知道连翘口中的“夫人”绝对不是如今借着夫君的宠爱作福作威的那个女人,而是原主可怜的母亲。
她点了点头,从容不迫的在板凳上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原本属于原主的一切替她夺回来。
毕竟,她从来就不乐意也不可能屈居人下。
连翘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连忙安慰道:“小姐,您就别伤心了,咱们攒上些钱把这院子修一修也是能住的。”
舒清妩见她一派天真,心中的阴霾也跟着消散不少,她伸手摸了摸连翘的头:“你小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过我凭什么用我的钱给这一窝子虎狼修院子?我又不是活菩萨。”
连翘想起了跟着自家小姐去青楼的时候舒清妩出手阔绰,五十两的银票在她手里就像是白纸一样不值钱。
她懵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对自家小姐的崇敬之情又多了几分。
到了晚膳时间,舒清妩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有人来叫她吃饭,不由奇道:“相府的晚膳用得很晚么?”
连翘看了一眼天色,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这才斟酌着开口:“许是后厨的婆子又忘了遣人来知会我们了。”
“又?”舒清妩敏锐的抓住了连翘话中的关键词,她微微皱眉,看来吃不上饭对于这位嫡小姐来说还是家常便饭啊。
“这时候他们都吃完饭了?”舒清妩觉得天色尚早,这相府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用晚膳。
“这个时辰菜品应该还没上全。”连翘如实回答道。